郊区的小别墅，苏茜正收拾着去往威尔斯的衣服。

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说：“何来，我今天晚上的飞机。”

“啊？这里没什么异常，你干嘛要来这么早？”她说，“是因为冯远吗？”

苏茜把衣服甩进行李箱，说：“是。”

“俩炮仗。”何来暗想。

“你今天晚上到的话，可能没有时间去机场接你了。”

“没事，我打车，你把位置发在我手机上。”苏茜挂断电话。

……

凌晨黛蓝色的光映在冯远书桌的那张照片上，他已经呆坐了一个晚上。

门被陆振川突然撞开，看起来很紧急，他还喘着粗气。

冯远望向站在门前的陆振川，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心底瞬间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刚刚何来打电话哭着说，”陆振川被冯远苍白的脸色吓到，喉头梗了一下，接着说，“苏茜失联了……”

冯远猛地站起来，结果眼前一黑，重重跌倒在地上。

陆振川赶过去扶，他却拽着陆振川的袖子，声音激动，问：“在哪？她在哪失联的！”

“应该是在落地威尔斯之后，去往演出地的路上，当地的联邦警察正在调查，你先别着急。”

冯远的肩膀忽然无力的垂下来，低着头跪在地上沉默。

“如果不是我，她不会这么快就走的，”冯远肩膀颤抖，他绝望的将所有伪装都卸下来，“她……会被……怎么……”

他脑海里那些惨痛的场景又开始吞噬他。

冯远呢喃：“为什么……想死的人死不了……”

“不一定就是你之前接触过的那些人。”陆振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苍白无力。

“冯远，起来，”陆振川咬咬牙，道，“走，老子为你两肋插刀。”

冯远现阶段并不能无报备出国，但陆振川知道，如果现在拦冯远，那自己势必会被他打昏，当冯远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时候，就彻底晚了。

或者，他会自杀。

冯远觉得脑子快炸掉，一下又一下的干呕。

陆振川干脆把他驮起来。

“臭小子，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二人终于坐上去往威尔斯的航班。

机舱外夜色浓厚，冯远手中拿着威尔斯市的鸟瞰图望向窗外，他见过这样的夜景不胜枚举，让他恍惚间有一种熟悉感。

他以为自己的历险结束了，却没想到苏茜会带他重新回到起点，不，是重新给他一个起点——他的下半辈子。

他们刚出登机口，就看到何来已经和同剧组的人来接机。

“这里的当局根本就不上心，”何来抹眼泪，“那些人象征性搜了一遍之后，就再也没过问。”

冯远一直阴沉着脸，转脸跟陆振川说：“你回去吧，这是我的事情。”

陆振川拿出烟，抽出一根点燃，然后连盒带里面剩余的烟一起扔到垃圾桶里。

“我要是回去，”陆振川笑笑，“罗老头儿能打死我，废话怎么那么多？咱俩又不是没搭档过。”

他把手机掏出来甩给冯远，道：“知道你想干嘛，你那手机里有窃听，用我的吧。”

冯远拨了一串电话，对方立刻接起来，用了特殊的暗语对话，在场的除了冯远，就只有陆振川可以勉强听懂。

陆振川一脸愕然的看向他，说：“你这样做，被划为恐怖分子的就是我们了。”

冯远突然笑起来，嘴角微斜，是他那种标志的带有强烈玩弄意味的笑。

“现在想走的还来得及，”他对众人说，“我们会根据电话对面的人的定位提示，依次进入位于威尔斯的每一个带有其它生意产业的娱乐场所，这地方不比家里，鱼龙混杂，不夸张的说，每个人都会有生命危险，到时候我可能没功夫把你们捞出来。”

一行人互相看看，都点点头，眼睛里都是略带兴奋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