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冯远将双肘放在膝盖上,说,“我知道有些事情不好面对,但有些原则不能变。”
“你接下来想干什么?”宋荆南岔开了话题。
冯远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但肯定的是,既然那些人想要苏茜的命,那也就是说,他们想要我的命,或者,逼我出来谈一谈。”
“你到底想干什么!”宋荆南低吼。
冯远撇撇嘴,示意手腕上的手铐。
宋荆南眉头紧蹙,指示手下去给他打开。
“荆南,这半边,我还需要一家家酒吧的翻下去么?”冯远活动了一下手腕,看向他。
“这是一场漩涡,”他说,“你不要参与进来。”
“没有我,”冯远转念一想,改口道:“没有我们,你会被他们玩儿死。”
他继续说:“你胜负心太强,当年我就跟你说过,没想到还是出现这样的事。”
“边走边说。”宋荆南向外走去。
华灯初上,威尔斯市中间有一条宽阔的河流穿过,二人沿着岸边走。
“什么时候的事?”冯远问,“你怎么跟他们联系上的?”
“刚回来的时候,跟三年前不是一伙人,他们主动来找的我,”宋荆南看向冯远,“他们也认识你。”
“苏茜应该也是他们带走的。”冯远自言自语。
宋荆南沉默:有人背锅,何乐而不为。
“‘左岸酒吧’的那个小蝴蝶结是干嘛的?”冯远问。
“小……蝴蝶结?”宋荆南一脑门问号,“你能不能给人起个正常点儿的外号?”
“就是他。”
冯远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的照片是他在混乱中照下来的,十分模糊,只能看到一个领口扎着蝴蝶结的身形。
“就是他联系我的。”宋荆南说。
“好。”冯远转身欲走。
“冯队!”宋荆南叫住他,“活着不好么?现在不好么?”
冯远驻足。
“你我都知道,像咱们这样的人,说白了就是一座座移动的监狱,不能出现在人前,没什么待遇,疏离于人群,卖命过后每天都在午夜里醒来,一闭眼都是声音,”宋荆南道,“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我们不一样,”冯远说,“可能,我比你多了点遇人的运气。”
宋荆南紧紧攥住腰间的配枪,最终还是没有□□。
“卧底很容易失去信仰。”冯远忽然想起这句话,这是一位前辈反水后说的话,说完,前辈就自杀了。
他们从一线上下来,心理,生理都遭受着巨大的创伤,精神上的孤寂会让人陷入混乱,这时只需要一个契机,一个人就会误入歧途。
冯远不知道宋荆南的这个契机是什么,但现在他也没功夫管,他现在只想找到苏茜。
宋荆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是管家打来的,想必是苏茜又逃了。
可听到管家说的第一句话,宋荆南的脸色瞬间铁青。
他的别院被炸了。
“茜茜!”
宋荆南立刻转身跑向警厅,往别院赶去。
冯远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