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自从搬来,邻里知道他们是醉楼娇的老板便一直不断上门巴结,这会宫里来人,李家门口看热闹的人更是摩肩擦踵。
“啥是纳采问名啊?”一个路人好奇的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皇上大婚的仪式!先是纳采、问名,之后就是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每一步都有大学问呢!”
李富良直到跪在门口奉旨谢恩,收了礼品,然后将写着李娇娇生辰八字的表交上去,还一脸懵,惶惶然如在梦中。
“娇娇啊,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全家人都看向李娇娇,而李娇娇更是一脸不知所措,看向了李强。
李强叉着腰眉飞色舞,狂笑道:“我、赵公子和皇上,可终于把褚瑶给掰倒了!”
李强说了一系列的政治密谋,李家人听的云里雾里,大意是褚瑶所代表的安国公府没有站好队伍被抄家,褚瑶这个准皇后也终于被废掉了。
“皇上一搞定褚瑶,立刻就准备了聘礼,马上派人来咱们家纳采问名了!”
李强鼻子都已经要翘到天上去,他还要再来两句,身后走来许多人。
为首者是吴落白,他走过来看着李娇娇,幽幽道:“你大婚的菜,我包了。”
吴落白变了很多,要说哪里变,李娇娇也说不清,大概是眼睛里有光了。
而他身后的赵明台笑容中带着无奈,最后他们两个关上了门,露出了身后一个带着帷帽的翩翩公子。
那人掀开帽子,李富良和牛翠花倒吸一口气,倒地就拜——正是徐成觐!
徐成觐赶紧负起两人,目光看向李娇娇。
一年不见,他比从前的天上人不占凡尘添了些许的沧桑,眉眼之间褪去少年的气息,带着股明厉,又有份胸怀,整个人的气场也内隐而平和了,不再和从前一般锋芒毕露。
徐成觐连看向李娇娇的眼神都变了,原本是止乎礼,如今带了份久别重逢的热切,还有股点透窗纸的那份亮光。
他举起玉佩,轻道:“我是衔玉而生,这玉是上天给我的指示。”
然后徐成觐看着李娇娇,一字一句的说道:“湘中重逢共良宵,该是梦。”
“尚书令在等你呢,你怎么不去见他?”
李娇娇淘洗着手里泡好的糯米,头也不抬的问旁边站着的男人。
要是天下人知道他们圣明而严厉的新皇正在厨房熟练的吹着生火恐怕下巴都要惊掉,可是李娇娇却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隆恩,将糯米沥干水分后上笼用旺火开始蒸。
看着锅被放置好,徐成觐不由分说揽过李娇娇的细腰。
“我为什么不去见她,娇娇不知道吗?”
徐成觐看着李娇娇白玉似的耳垂慢慢变红,心满意足的尝了一口比糯米糖还要甜的他的皇后:
“尚书令总是提他的女儿,咱们的户部尚书弟弟已经去应付他了,还有赵明台这个户部侍郎也去了,朕算没白养这两个小子。”
“白天呢,别动手动脚的。”
李娇娇赶紧推开徐成觐,巴掌大的小脸上蒙上一层柔嫩的粉色。
“好,晚上也不迟。”
徐成觐把她的话歪曲着说出来,果不其然又逗得她嗔了一眼。
半个时辰后李娇娇将糯米取出倒入开水吃浆,等糯米吸饱水分后又上笼蒸,然后取出捣成浆,置于湿布上晾凉。
自己手里坐着糯米,李娇娇还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徐成觐。
徐成觐先将各色干果仁烘焙的焦脆,切丁,其中有核桃、芝麻、瓜子和金糕等等,然后将干果丁加上白糖冰糖搅拌均匀,又取出李娇娇密封好的糖桂花舀出极少调香。
两人配合默契,这边李娇娇将蒸熟的大米粉晾凉,均匀铺撒开案板上,开始揉糯米团,鹅徐成觐则坐着干果馅儿。
两人将糯米团揪成剂子,包上馅儿搓成圆球,这甜雪艾窝窝就算成了。
只见一个个艾窝窝形似雪球,洁白软糯,徐成觐刚做好一个就献宝似的送到李娇娇口中,入口就是黏软口感,干果的香甜随之流淌而出。
于是等李强回家的时候,看到钱明月已经解决了李娇娇送来的一半,正有滋有味的喝着茶算着醉楼娇的帐。
看见李强回来,钱明月惯例的撅嘴:
“相公,吴落白和师叔今天又得罪客人了!”
李强对吴落白一家人的行为都已经习惯了,笑着摸了摸钱明月的头:“辛苦娘子啦。”
说着,他看见桌上的艾窝窝,钱明月笑嘻嘻道:
“这是皇后娘娘送来的。”
李强拈起一个艾窝窝一边吃一边打趣钱明月:
“妹妹吃多了不会腹胀吗?”
钱明月抬眉笑一下,声音又软又快乐:
“那要看哥哥你能不能让妹妹好好动一动。”
李强眼睛一下子直了,看着李强如狼似虎的眼神,钱明月大叫:“我开玩笑的!”
李强将口中的艾窝窝囫囵吞枣咽下去扑上前,就着香甜的味道一口咬过去: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