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宫有希专心洗着手上的碗,漫不经心的回答:“怎么说呢,江户川乱步是讨厌,但是太宰治给我的感觉是一种厌恶。”
泉镜花有些懵懂,“唉?”
“女人的直觉吧,我觉得……”平宫有希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道:“江户川乱步是空有年龄的熊孩子,太宰治是空有脸蛋的人渣,怎么说都是人渣更反胃吧?”
泉镜花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虽然想下意识反驳平宫有希对于太宰治的评价,但是理智却明确的告诉她平宫有希的直觉其实也没什么错。
……
等平宫有希离开以后,中岛敦有些于心不忍:“要不然就先让有希和乱步先生分开住吧?”
江户川乱步闻言有些不满,大声反驳道:“明明是名侦探吃亏了好不好?你心疼那个蠢女人干嘛?”
国木田独步轻叹一口气,说道:“没办法,她的身世太过敏感,而且太宰每次出事都那么巧合,必须防备一段时间确认她完全无害才可以。”
他顿了一会儿,眼角的余光扫过江户川乱步和太宰治,“而侦探社里具备最好的反侦察能力的,就是乱步和太宰。”
谷崎直美趴在兄长的身上,疑惑道:“可是乱步先生和她相处这么多天都没有找到她有问题的线索啊?”
福泽谕吉站起身,目光悠远的看向窗外,语气感慨道:“对她可不能掉以轻心。她的父亲是我至今见过的最完美无缺的伪装者,即使是乱步的父母都曾经被他给蒙骗过去。”
他回过头,神色一如既往的严肃,“更可怕的是,至今也没人知道他的异能是什么。”
江户川乱步鼓着脸颊,不忿道:“名侦探一定会找出她的漏洞的。”
与谢野晶子靠着椅背,冷静的质疑:“如果她真的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呢?不管怎么说,她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有些事情应该也牵扯不到她身上了。”
太宰治坐在办公桌上,手上把玩着从国木田那里顺来的钢笔,轻笑着道:“谁敢赌呢?”
“我可以证明……”
还没说完,中岛敦就被太宰治用钢笔堵住了嘴。
“处理公事的时候切勿带入个人感情。”
他将平宫有希给她的新地址展开在眼前,饶有兴致的摩挲着这薄薄的纸张。
“这算是挑战书吗?下一次角逐的地点。这次竟然大喇喇的挑衅,真的很自信啊。平宫小姐。”
太宰治将那张纸放在福泽谕吉的桌子上,望着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鸢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兴味。
江户川乱步有些不满,微微睁开碧色的眼眸。
“那可是乱步大人的猎物。”
太宰治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无奈道:“可是平宫小姐现在对我比较感兴趣呢。”
江户川乱步撕开一包薯片,眯着眼笑道:“可别玩脱了呀,要是那位小姐失去玩弄你的兴趣,你可能真的要死了哦,太宰。”
“可是她前几次真的把我弄的很痛呢,不好好回报她不行哦。”
太宰治嘴角微笑的弧度未变,但却莫名让人觉得背后发凉。
太宰治跳窗离开了侦探社,风吹起他的风衣猎猎作响。
“哇,太宰这家伙竟然认真了呢。”与谢野晶子啧啧称奇。
江户川乱步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说道:“一个始终游离在太宰掌控之外,甚至随意威胁他生死的人,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挑衅的存在。毕竟从来掌控别人的太宰,突然被其他人玩弄,肯定是会认真的吧。”
谷崎润一郎闻言低下头沉思一阵,而后突然开口问道:“前几次‘意外’只要她想,完全可以杀死太宰先生,为什么最后还会反过来救他呢?”
谷崎直美贴着兄长,犹豫着开口回答:“可能是因为有趣吧,这种反社会人格的存在有这样的恶趣味不是很正常吗?”
“说起来,她父亲就喜欢玩这种把戏,越是聪慧的人玩弄起来就越狠。”
福泽谕吉抿了口清茶,茶水弥漫而出的白色水汽遮掩了他的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国木田独步看向福泽谕吉,疑惑道:“社长跟平宫小姐的父亲接触过?”
福泽谕吉摇头,表情严肃着开口:“我没有,但是我的一位故人和他交手过,却从没有赢过一次。”
他放下茶杯,语气松了些许,“不过他并没有伤害我的那位故人,在失去兴趣后就转而找其他有趣的猎物了。当时只要他想,我的那位故人可以随时死去。”
国木田独步若有所思:“这么说,那位小姐可能并不会对太宰做什么?”
福泽谕吉不置可否:“如果她和她父亲一样的话。”
中岛敦左右看了看,弱弱道:“其实有希真的没什么问题的。”
泉镜花也跟着默默点头。
国木田独步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说道:“作为武装侦探社的一员,你们不能轻易被表象给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