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风轻柔地吹过拉文克劳塔楼时,清晨的阳光透过典雅的拱形窗户洒落在装饰着星星的深蓝色地毯上。
艾莉睁开朦胧的睡眼,摸索到放在床头柜的魔杖,时间还早,但是她依然挣扎着去盥洗室开始梳洗,等到她出来时,已经完全清醒了。
“你要起床吗,莉亚?”她轻手轻脚地拉开安德莉亚的帷帐:“或者我可以替你去拿一份课程表,我们在早餐桌上碰头。”
“好的,拜托了,宝贝。”安德莉亚迷迷糊糊地应道,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她长长的金发里。
艾莉收拾好书包,顺着螺旋形的楼梯下到休息室,那里已经有勤奋的学生在看书了。
“早上好,艾莉克萨。”五年级的级长安妮·古塔特坐在壁炉前的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大堆课表。
“早,安妮学姐。”艾莉招呼道:“我想我可以替安德莉亚拿着她的课程表,你知道,她还没有起床。”
安妮把他们两个人的课表抽出来递给她,又去应付新生的问题了。
拉文克劳的休息室没有口令,门板上甚至没有门把手和钥匙孔,只有一块古老的光光的木板,上面有一个鹰状的青铜门环,如果有谁想要进门,那只鹰就会向你提问,回答出正确答案就会开门。一年级学生显然还没有适应这样的考验:有个慌慌张张的小男孩忘记拿他的变形课本,想要返回休息室,就被卡在了门外。
艾莉沿着西塔向下去礼堂吃早饭,边走边研究着本学期的课表。虽然并不擅长霍格沃茨所有的课程,但她每一门都喜欢:魔药可以快速治愈所有麻瓜医学束手无措的疾病,一点点配方的改变就能产生不同的神奇效果;魔咒课教授是拉文克劳的院长,小个子的弗里维教授幽默可亲,是那种最容易让人喜欢上的老师,更是一位魔咒大师;她热爱园艺,所以也喜欢草药这门课,他们在温室里学习如何培育那些奇异的魔法植物以及他们的用途;变形术是一门需要想象力和专注力的课,第一堂课麦格教授就把艾莉震住了:她把讲台变成了一头猪又变了回来,可惜艾莉发现自己想象力有余,专注力不足,她天马流星的想象总是让变形结果比教授要求的要偏差一点;天文课是最浪漫的一门,他们在夜晚上到最高的塔楼那里,用望远镜观察星空,学习不同星空的名称和星星运行的轨迹,艾莉发现把这些知识和麻瓜的天文学比较起来实在有趣极了,可惜辛尼斯塔教授不太喜欢她跟巫师同学们讲述阿波罗号登月和麻瓜的星座故事;魔法史也许是人气最低的一门,幽灵宾斯教授用单调乏味的声音不停地讲,所有人都睡眼朦胧地胡乱记下人名和日期,艾莉想对于这位年纪大到能把自己的身体忘记带的老教授,他们不能要求得更多了,况且宾斯教授不会管你上课做什么甚至有没有出席,所以是一门可以尽情开小差的课;黑魔法防御术是艾莉感受最复杂的一门,她知道自己应该认真学习好在将来的战争中保住自己的小命,但她从上辈子就生活在安全稳定的环境里,生性善良,实在对和黑巫师对战这种事没有什么兴趣和自信,况且这门课每年都要更换的教授水平不稳定,而且在可见的未来中他们也不会拥有太多合格的教师了。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好在课表显示他们上午没有课,礼堂里四张桌子稀稀落落地坐了些学生,不时有一年级匆匆忙忙地离开餐桌去找教室:他们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来熟悉这座古老复杂地城堡。
霍格沃茨楼梯众多且错综复杂,有的每逢周五就移动到不同的地方,有的台阶会突然消失;这里还有许多门,有一些如果你不客客气气地请他们打开或者捅对正确的地方,它们就不会开门,有的看上去是门的,其实只是一堵坚硬的墙壁。更何况,你很难通过记住标志物来快速记路,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在不停地移动,画像上的人也在不断地互访,连甲胄都可以移动。
“早,艾莉。”安德莉亚打着呵欠坐进她旁边的椅子里,看上去依然没有睡醒。
“早安,亲爱的,”艾莉给她倒上一杯牛奶,”好消息,我们上午没有课。”
“噢,太幸运了,”她接过牛奶杯:”谢谢,甜心。我一会要去拜访几个世交家里的新生,父亲叮嘱我要去打个招呼,你呢?”
“我想我要去图书馆,”艾莉说,给自己取了一点火腿,“借几本书消遣一下,预习一下下午的魔药课。”
“你太勤奋了,艾莉,”安德莉亚说:“我向你保证,图书馆不会有几个人在的,今天是开学第一天。”
结束了早餐,她们约定好中午依然在礼堂见,就分开行动了。
安德莉亚是对的,艾莉走进图书馆的时候发现这里几乎称得上空无一人。使用“几乎”这个词是因为,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她经常使用的那张书桌对面——赫敏·格兰杰。
艾莉抱了几本上学期就感兴趣但是没有时间看的书,犹豫着坐到了她的常用座上:她不是很肯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和赫敏认识一下,她很喜欢这位敏锐的小女巫,但又害怕自己可能会干涉得太多。
埋头在巨大的书页里的赫敏察觉到有人落座在对面,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艾莉冲她微笑了一下:“早安,开学第一天就来图书馆的人很少见。”
“噢,是的。我害怕自己会跟不上课程的进度。你知道,我家里从来没有一个人听说过魔法这回事,所以我想赶紧了解一些常识,以保证我不会太过无知,”赫敏也紧张地微笑,立刻开始滔滔不绝地倾诉:“我是说……额,早上好。”
艾莉笑着说:“多了解一些东西当然是很好的,不过我想你不需要太过紧张了,很多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都是从零开始的,但他们都学习得非常好,比如我的朋友泰勒就是上学期拉文克劳的第一名,我敢说他五年级的时候一定会成为级长的。”
“谢谢你,”赫敏有些放松地依靠着椅背:“对了,我是赫敏,赫敏·格兰杰。”
“艾莉,艾莉·洛斯特。”艾莉回答说:“拉文克劳三年级。”
自我介绍过以后,气氛也变得融洽多了,她们允许彼此称呼对方的教名,小声地讨论起了霍格沃茨的课程,“我对变形术特别感兴趣,你知道,要把一个东西变成另一个东西,这是很困难的。”赫敏说。
“是的,我想这门课很需要一点想象力,”艾莉说:“霍格沃茨的其他课程都和麻瓜科学多少有些相似之处,只有变形术和魔咒课是彻底的魔法呢。”
赫敏惊奇地听着艾莉提到了“科学”这个词,“我不知道你还对科学有所了解,艾莉。我以为你是巫师出身呢。”
“从我父母那里来说,确实是的,”艾莉笑着回答:“但我家也不是什么纯血统,家里有不少亲戚都和麻瓜联姻,而我本人对麻瓜的东西很感兴趣。”
介绍了父母的职业之后,艾莉兴致勃勃地听赫敏讲了一些牙医的事情,直到她抱歉地表示自己接下来要去上变形课,她们才结束了对话,并且约好有时间再在图书馆的这张桌子上见面。
赫敏走了以后,艾莉专注地读起了尼可拉斯·卡尔培柏的《草药志》,这本1652年出版的草药学专著在麻瓜世界也流传甚广,麻瓜们认为这本由英文写作、广泛介绍了各种草药的用途和生长地域的书籍帮助平民免受药剂师的剥削和疾病的痛苦,卡尔培柏也因此受到医师协会的迫害,并因为“使用巫术”被公开审判——他当然使用了巫术,因为卡尔培柏本来就是一位巫师——而他最后还是被判无罪。
麻瓜总是对发生在身边的魔法一无所知,艾莉有趣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