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暑假,今年艾莉的父母不再强迫她整天呆在店里:他们觉得女儿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也应该有一点自己的生活了——爸爸希尔多倒是对这一条有点意见。
弗雷德和乔治比往年更多地邀请艾莉去陋居做客,她会从客户的喜好方面给他们的产品开发提出意见,或者是给他们的魔药配方做一点改良。艾莉甚至教会了双胞胎打电子游戏,她从麻瓜那里想办法弄到了一台任天堂红白机,拜托爸爸的朋友把它和一台显示屏改造成魔力驱动,眼下正在陋居的沙发上笑着看弗雷德和乔治大呼小叫地玩《马里奥兄弟》。他们两个完全被这种新奇的娱乐迷住了,甚至——这话是莫丽说的——前所未有地一个小时没有闯祸。
艾莉真心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人会不喜欢跟这一家人呆在一起。韦斯莱夫人是她见过最最亲切好客的女主人,尽管经济情况并不理想,但她总是笑眯眯的,想尽办法让一大家人过得舒舒服服;韦斯莱先生是个好脾气又幽默的高个男人,对麻瓜的东西特别着迷,总是问她一些关于插座的问题,当艾莉给他讲一些关于发电站或者是火箭飞行器的事情时,他高兴极了。
当天气晴好的时候,她会和韦斯莱家的孩子们一起到山坡上的围场去玩飞天扫帚——她和珀西总是站在一边讨论着最近看过的书。
每当这个时候,弗雷德就会把她抬到扫帚上,带着她从地面直直飞到树梢再猛地俯冲下来,一直到她吓得尖叫而他被韦斯莱夫人教训一顿为止。
七月的最后一个星期,韦斯莱一家人都去了埃及:他们幸运地中了预言家日报的年度金加隆大奖,决定所有人一起在埃及度过剩下的一个月假期。艾莉委婉地拒绝了莫丽的邀请,她决定在对角巷的家里等待把姨妈吹胀的救世主哈利。
“欢迎光——哈利!”艾莉看到黑头发的男孩东张西望地走进她家的店铺,惊喜地大叫起来。
“你好吗,艾莉?”哈利有点羞涩地抓了抓头发。
“好极了!”她拉着哈利在店铺后面的小会客厅坐下,笑着说,“我还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肯来找我呢。”
哈利吃惊地问道:“你知道我在这里?”
“哎呀,你来的第二天就知道了,”艾莉促狭地看着他,“吹胀了自己的姑妈,是吧?”
哈利的脸有点红了:“你是怎么——?”
“我爸爸和酒吧的老汤姆是朋友,”艾莉递给他一杯红茶,“不过我很高兴你来了,弗雷德他们都去埃及了,我一个人无聊极了。”
等到妈妈买东西回来之后,艾莉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就跟哈利一起出去逛对角巷了。
接下来的假期里,艾莉带着哈利逛遍了这里所有奇妙的店铺,他们经常约在冷饮店里完成各自的作业——托名人效应的福,艾莉这个假期吃到的冰淇淋比前十几年加起来都多,而且还是免费的。
开学前的一个星期,他们两个一起去买开学要用的东西,路过魁地奇精品店的时候,哈利又忍不住驻足看了一会儿。
他们往丽痕书店走的路上,艾莉跟哈利说:“我有预感你早晚会得到一把火□□的。”
哈利莫名地看着她。
“相信我吧,哈利。”她说,“这是一条真正的预言。”
他们走进丽痕书店,看到玻璃后面放着一个很大的铁笼子,里面有大概一百本《妖怪们的妖怪书》,气势汹汹地互相厮打着,破碎的纸片到处飞舞。
经理三步两步走上来:“霍格沃茨的?来买新课本?”
“是啊,”哈利说,“我需要——”
“闪开,”经理不耐烦地说,把他们两个推到一边,他戴上一副很厚的手套,操起一根布满节疤的大拐棍,朝着《妖怪们的妖怪书》的笼门走去。
“等等,”哈利说,“那种书我已经有了。”
“是吗?”经理顿时显出如释重负来,“谢天谢地——”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艾莉插嘴道:“不好意思,我需要一本。”
那位经理立刻露出生气的表情,重新把手套戴上,打开笼子用木棒随便把其中一本击昏在地,粗暴地塞给她,好像在说“我看你怎么办”。
艾莉接过书,在书脊处从上到下捋了一把,那本狂暴的书立刻安静下来。
“哎呀!”一旁的哈利和书店经理一齐吃惊地叫道。
“我的就是这样了,”艾莉说,“哈利,你还需要什么?”
“啊,是的,”哈利低头看着书单说,“我需要卡桑德拉·瓦布拉斯基写的《拨开迷雾看未来》。”
经理喋喋不休地唠叨着把占卜书递给哈利的时候,艾莉看到他的眼神落在旁边一本《死亡预兆》上面,那本书的封面是一只有熊那么大的狗。等到他们买齐了所有的课本,走出书店,在破釜酒吧分手的时候,艾莉注意到哈利一直显得魂不守舍。
就让你再担心几天吧,艾莉想着,很快我就把你的狗狗教父还给你。
暑假的最后一天,爸爸从老汤姆那里回来,告诉她韦斯莱一家回到了英国,今晚要在破釜酒吧过夜。
“假期怎么样,亲爱的?”莫丽拥抱了她一下,慈爱地问她。
“好极了,夫人,”艾莉笑着说,“我希望你们都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旅行。”
“噢,你真是太体贴了——”莫丽正要拉着她在身边坐下,弗雷德和乔治冒出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妈妈,你必须去看看,”乔治拉着她,“爸爸正要买下整箱火焰威士忌呢!”
“什么!亚瑟!”莫丽气势汹汹地朝吧台正在跟汤姆交谈的韦斯莱先生冲过去。
“嗨,艾莉。”弗雷德拥抱了她一下,呼吸着她头发上的甜蜜气味,“我很想念你。”
“嗨,弗雷德,额”她吃力地拍了拍弗雷德的背,有点窒息地说,“我也是。”
他像吃了生长药剂似的又窜高了一大截,瘦瘦高高的,皮肤晒成了小麦色,拥抱她的时候简直抱着一个洋娃娃似的,肩膀和胸膛都宽阔得像个成年男人了,洗得干干净净的衬衫上有皂角的气味。
“你晒得好黑啊,”艾莉看着他,“埃及怎么样?”
“棒极了,”弗雷德说,拉着她在长桌边坐下,“那些金字塔里的魔咒,说了你简直不能相信!妈妈不让我们进去古墓看,不过我和乔治还是想办法做到了,可是攒了不少灵感啊。”
“真的吗?”艾莉感兴趣地问道,“你们有看到木乃伊吗?”
“当然了,”弗雷德说,“还看到了擅自闯进墓里的麻瓜的尸体,简直就是奇形怪状,你都想不到,其中有一个——”
“哎呀,伙计,”乔治突然冒出来打断了他,冲他挤眉弄眼的,“尸体?多么美妙的话题。”
“啊,”弗雷德说,“不说这个了,想看看我给你带的纪念品吗?”
“好啊,”艾莉惊喜地说,“还有纪念品,你们两个太好了。不过继续说,那个尸体怎么了?”
“这才是我的好姑娘,”弗雷德听到这话满意地说,冲乔治挑挑眉,“去拿‘我们’买的纪念品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