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令人不快的情况下,艾莉比任何时候都更高兴8月21号终于到了,他们和韦斯莱一家人约好了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贝西和希尔多可以在家待到中午再幻影显形,但是艾莉想早摆脱这些苦差事一天是一天,请求父母让自己提前到陋居见见她的朋友们,和他们一起通过门钥匙到场地去。
艾莉从壁炉里绿色的火焰中迈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房子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物体撞击声,她吓了一跳,从歪歪扭扭的窗口中探出头去查看情况。
院子里热闹极了,两个艾莉没见过的年轻男人用魔杖指挥着两张破破烂烂的旧餐桌,让它们在空中不断地相互对撞,双子在欢呼,金妮哈哈大笑,罗恩、哈利津津有味地仰起头注视着,手里还攥着一把刀叉,赫敏站在篱笆边,看上去有点儿兴奋又有点儿害怕。
弗雷德发现了她探出去的脑袋,朝她挥了挥手,大声招呼道:“艾莉,到院子里来!”
艾莉冲他点点头,把头缩了回去。
韦斯莱夫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做着十几个人晚餐的准备工作,忙得没工夫招呼艾莉,只对她点头微笑道:“下去跟他们一起聊天吧,亲爱的。”
艾莉从后门出去,进了院子。
她进去的时候,这场奇异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一张桌子把另一张的桌腿都打掉了。弗雷德刚走过来摸了摸女朋友的头,两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三楼的窗户打开了,珀西的头探了出来:
“你们能不能小声一点儿!”他吼道。
“对不起,珀西,”两个男人中个头高点的那一个笑嘻嘻地说,“坩埚底怎么样啦?”
“很糟糕。”珀西没好气地说。砰地一声关掉了窗户。
“什么坩埚底?”艾莉莫名其妙地问弗雷德。
“哎呀,”他也戏谑地笑着说,“珀西正在写一份能改变世界的报告呢,所有的坩埚底都会为他欢呼的。”
“听起来像是他的工作,”艾莉说。“珀西对工作很认真,你不应该嘲笑他,亲爱的。”
“别这么严肃嘛,”弗雷德嬉笑着说,“过来这里,认识一下比尔和查理。”
查理是一个结实的男人,可能是因为从事室外工作的原因,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大很多,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雀斑,几乎晒成了棕黑色,但他的长相和谈吐都让人觉得非常友好亲切,艾莉跟他握手的时候,感受到他手上满是水泡和硬茧。
比尔正在修复那张被他和兄弟弄坏了的桌子,听到弗雷德介绍艾莉,就爽朗地伸出手跟她握了握:“你好吗,艾莉?——如果你不介意我叫你艾莉的话。”
“当然不会,”她忙不迭地答应,只顾惊奇地望着比尔一身的打扮,他穿得像个嬉皮士似的,长长的头发在后面扎成一个尾巴,耳朵上还带着一个小扇子形状的耳环,“我听弗雷德和乔治说了很多你的事。”
“我敢说没有几句好话。”比尔笑着说,一边给那面前修好的桌子变出了一张苏格兰格子图案的桌布。
七点钟的时候,晚餐在后院里开始了,十二个人围坐在两张拼起来的桌子边,韦斯莱夫人巧手烹饪的美味佳肴在面前摆得满满的。
桌子的一头,珀西和韦斯莱先生在讨论魔法部里的事情,桌子中间,韦斯莱夫人和比尔正在争论他的耳环,在她的旁边,弗雷德和乔治还有查理正在热烈地讨论魁地奇比赛,格兰芬多三人组在旁边窃窃私语。
“肯定是爱尔兰队胜出,”查理嘴里塞满了土豆,嘟嘟哝哝地说,“他们在半决赛时打败了秘鲁队。”
“可是保加利亚有维克多尔·克鲁姆呢。”弗雷德说。
“克鲁姆是不错,但他只是一个人,爱尔兰队有七个好手呢。”查理不耐烦地说,“不过,我真的希望英格兰队能够出线,真是太丢脸了——”
艾莉一边吃着馅饼一边迷迷糊糊地听他们高谈阔论英格兰队疲软的表现,她真的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懂,弗雷德好笑地看着她眼睛都变成蚊香了。
夜色渐渐降临,韦斯莱先生变出了一些蜡烛,把院子照亮了,然后大家开始吃甜点——自家制的冰淇淋,飞蛾低低地在桌子上飞舞,夏日傍晚温暖的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金银花的香气,赫敏的猫克鲁克山追着几个狂笑的地精飞快地穿过蔷薇花丛。
“看看时间吧,”韦斯莱夫人说道,“你们应该上床睡觉了,你们大家——明天凌晨要起床去看比赛。哈利,你把学习用品的采购单留下来,我明天要去对角巷替你买来,我反正要给其他人买的,艾莉,你需要吗,亲爱的?”
她看到姑娘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好的,等世界杯结束之后再买就来不及了,上次的比赛持续了整整五天。”
“哇——真希望这次也这样!”哈利激动地说。
“噢,我可不希望,”珀西假正经地说,“我一下子离开五天,那我的文件筐里还不堆满了文件。想到这点,真让我不寒而栗。”
“是啊,说不定又有人将火龙粪塞在信封里寄给你呢,珀西。”弗雷德说。
“那是从挪威寄来的肥料样品!”珀西说着,脸涨得通红,“不是给私人的!”
“其实,”珀西起身离开餐桌之后,弗雷德悄悄跟后面的人说,“那是我们寄给他的。”
三个姑娘分享了一个房间,韦斯莱夫人叫醒她们的时候,艾莉感觉自己就睡了五秒左右,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