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倾盆的大雨还在下,气压很低,到处都又闷热又潮乎乎的,还不到十点,爸爸妈妈就把艾莉送到了国王十字车站,因为贝西知道她一向喜欢提前去找个包厢坐下,所以他们就干脆地亲吻告别。
弗雷德刷地一声拉开隔间的门的时候,艾莉正专心地在看一本《欧洲三强争霸赛全纪实》,他气冲冲地走进来,把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艾莉问他,把手里的书收进随身的小包里。
乔治在姑娘对面坐下,心平气和地说:“他正闹脾气呢,因为比尔和查理他们整个暑假都神神秘秘的,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们这学期到底在霍格沃茨要发生什么。”
“噢——那个呀。”艾莉忍俊不禁地拉拉弗雷德半长的头发。
“这么说你也知道?”弗雷德把她作乱的手拉下来握在手里,问她。
“今晚你们就会知道了,”她笑着说,“我可不想破坏了这个惊喜。”
而且也不想当那个告诉你们不满十七岁不能参加的人。
“你也这样!”弗雷德气哼哼的。
她笑而不语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火车哐当哐当地行驶出站台,冲进了一片瓢泼大雨里,雨点啪啪地击打着车窗,把窗外的视线弄得一片模糊。
弗雷德站了起来,跟乔治说:“我们走吧,伙计。”
乔治拿起放在身边的一个鼓鼓的袋子,跟着站起来,“你们去哪?”艾莉不明所以地问。
“一点生意上的事。”弗雷德摸摸女朋友的头,跟她说:“我们一会就回来。”
“生意上的事——”双胞胎一前一后走出去了,艾莉从包里重新拿出那本书,不满地嘟囔着,“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现在你说话的语气倒像是我爸爸。”
列车不断地向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明明是正午时分,车里却不得不点亮了灯笼,艾莉看完了手里的书,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双子总算是回来了。
他们两个轻松地坐下,弗雷德看上去高兴了一点。
嘎啦嘎啦,供应午餐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了,那位笑盈盈的列车员拉开他们包间的门,和气地问道:“要不要来点吃的,亲爱的?”
双胞胎都没吭气,艾莉看看他们,笑着回答道:“不用了,谢谢夫人。”
“好吧,如果你们改主意的话,我在最前面司机的包厢。”她替他们关上门。
艾莉从座椅下面拎起一个食盒放到他们中间的小桌子上,“我妈妈暑假里把她的食谱都传授给我了,昨天我第一次试做,你们两位绅士能不能赏光尝一尝?”
说是食谱,其实就是一人一份法兰克福香肠和乡村面包做成的热狗,加上凯撒沙拉和南瓜汁。
“这是德国产的香肠,”艾莉说,“我妈妈从外祖家带来的。”
跟所有的欧洲家庭一样,午餐就是随便打发,重点都在甜点上,她打开餐盒的第二层,每人切了一块黑森林蛋糕。
酥脆的底托上,樱桃酒浸过的松软基底包裹着新鲜的奶油,外面裹了一层纯可可的巧克力碎片,醇香中透着苦味,轻柔地在你的舌尖停留几秒,就马上被内馅里甜美的樱桃冲淡,“这才是我妈妈征服所有客人的秘密武器,”艾莉跟他们说。
用过午餐之后,艾莉就开始犯困,昨晚她跟爸爸聊得太久,今天又很早起床往车站赶,实在是睡眠不足。
弗雷德坐到对面的乔治那里,把他的旧斗篷给姑娘披上,让她躺在座椅上睡着了,他们两个则是坐在那里一直窃窃私语着什么。
霍格沃茨特快放慢了速度驶进霍格莫德的时候,弗雷德把她叫醒了,外面正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我们等其他人走得差不多了再下车吧,”艾莉揉着眼睛说。
站台上的人流渐渐稀疏,外面的天空不时传来雷声,一声特别巨大的把艾莉吓了一跳,原本她还睡眼朦胧的,一下子比猫头鹰还精神。
他们拿斗篷盖住头下了火车,一出了车门就被浇得湿透了。
现在停在小路上的马车已经只剩两三辆,但是足够防雨,所以连里面淡淡的霉味都让人心生感激,艾莉恼怒地给自己和双胞胎扔了几个快干咒,她讨厌湿漉漉的感觉。幸好魔咒起作用很快,校服袍子立刻就变得干燥蓬松。
马车被风吹得嘎啦嘎啦地剧烈摇晃着,顺着宽敞的车道穿过带翅野猪的大门,停在霍格沃茨的城堡前面。
“看看这大雨,我真的不想下车。”艾莉皱着眉头望向窗外。
“别傻了,来吧。”弗雷德利落地跳下马车,冲她伸出手。
他拉着姑娘一路狂奔上台阶,艾莉一边跑一边还在大喊:“怎么就没有人发明一个雨伞咒呢——”
前厅里的地板湿漉漉的全是水,穿过右手边的双开门,就走进了富丽堂皇的礼堂。这里明亮又温暖,还为了新学期特地装扮了一番,几千只蜡烛漂浮在空中,照得金盘子和高脚杯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