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吗?
折磨吗?
戏弄吗?
路南深仔细想来,他们之间什么都不算,指尖的烟,忽明忽暗,直到熄灭了,他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一个脾气差到令他发狂的女人。
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路南深很快离开了酒吧,金秘书将他送回了别墅。
他一进屋,边脱鞋边伸手摸墙上的开关,在客厅的灯亮起来的时候,只听见“啪”的一声,七八个人拉响彩带炮,五颜六色的彩带齐飞,整整齐齐的欢呼声响起:“生日快乐!”
路南深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很快反应过来,拍去将头顶的彩带,又拍了一下衣服的彩带,衣服粘太多,也没弄干净,索性就放弃了。
突然站成一排的人,立刻让出一条道来,路尹双手捧着蛋糕,渐行渐近,脸上笑意浓厚:“哥,生日快乐。”
路南深表面看起来还是那么冷清,心里倒是欢快了些:“不是说没空吗?”
“我是那种有了老婆就忘了兄弟的人么?”路尹笑眯眯的说道,眼神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暖央。
路尹一大早起床,就谋划了这件事,请了路南深的一些好友,一起帮他过生日。
此刻费榆、小揪揪、宴白露、陈暖央都在场。
“路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呀。”宴白露笑道,随便打扮了一下,就那么美艳动人,长发及腰,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口红特别衬肤色。
小揪揪突然扑了过来,抱住他的大腿:“舅舅,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路南深垂下头,摸着她的小脑袋,好奇的问:“噢,什么礼物呀?”
“舅舅,你凑近些来。”小揪揪勾了勾手指。
路南深缓缓弯下身子,一本正经看着小揪揪,小揪揪捧着他的脸,在脸颊上亲了一口:“这就是礼物。”
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路尹手端蛋糕都发酸了,跑到茶几上放下,招了招手,“快过来,来吹蜡烛了。”
路尹又将陈暖央扶着坐在沙发上,所有人在沙发上坐好,路南深闭上眼睛,许了一个愿,吹灭了蜡烛。
宴白露碰了碰他的肩膀:“许了什么愿?”
路南深一只眼眯着看她,“长年百岁。
“肤浅。”宴白露嗤笑了一声,又接着调侃他,“你不知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路南深沉吟了一下,语气倍感傲娇:“反正我什么都不缺,不灵就不灵了……”
宴白露白眼瞟了他一下,无奈的端起一小块蛋糕,用勺子挖了一小勺,放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趁路南深不注意把奶油搞在他脸上,路南深咬牙切齿,声音震耳欲聋:“宴白露!”
小揪揪突然跑了过来,挤进两人之间,小手拉着大手,撒娇的说:“舅舅,白露姐姐,我们一起拍个照吧。”
“好啊。”宴白露一只手绕过小揪揪的肩膀,露出标准的剪刀手来。
三人一起拍了一个照片。
一个笑容灿烂,一个嘟着嘴,一个板着脸。
小揪揪抬头看着宴白露,动了动小心思:“白露姐姐,你单身吗?你觉得我舅舅怎么样?”
路南深无奈的扶额,他这外甥女还真是见单身女士就下手。
宴白露起初愣了愣,接着笑着说:“你舅舅太老了,我看不上呢。”
“我还不稀罕呢。”路南深身子挺直往沙发靠椅上躺,双手枕着头,微微闭上了眼睛。
宴白露神态自若的继续吃蛋糕,只不过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泄露了她的心思。
而这位二十四孝好老公路尹正在旁边喂自己老婆吃蛋糕,温温软软的声音:“好吃不。”
陈暖央点了点头。
“来再吃个水果。”路尹扒下蛋糕上一块水果,又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奶油,路尹拿起纸擦去她嘴角残留的蛋糕渣。
陈暖央脸颊顿时泛起晕红,像是喝醉了一样。
这两人结婚都几年,还跟新婚燕尔一样。
路南深醒来,人都已经散场了,就留下宴白露在收拾残局,客厅乱成一团糟,纸屑果壳到处都是。
“醒了,小心着凉,去房间睡吧。”宴白露回过头来。
“你别搞了,我明天叫保洁阿姨来弄。”路南深边说边起身,朝楼梯走去。
宴白露站起身来,“送我一下吧,人家可是女孩子。”
路南深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打量着她:“你的司机呢。”
宴白露撇嘴:“今天搭地铁来的。”
“走吧。”路南深绅士风格还是有的,一只手塞进口袋里,转身往门口走。
宴白露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拿起沙发上的帽子,扣在头上,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出了别墅,马上快十一点了,街边还是人来人往,灯红酒绿。
宴白露似乎意识到被狗仔跟拍,拉低帽檐,一路拽着路南深躲进了一个仄避的消防通道里。
两人身体紧挨着,眼神对视,宴白露的脸立刻红润了起来,立马定了定神,转眸望向别处。
路南深微微攒起眉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宴白露,我可告诉你,别喜欢上我,喜欢我可没结果。”
“怎么就没结果了。”宴白露咬牙掐起他胳膊上的肉,力度其实不大。
氛围突然有些尴尬,宴白露失笑了一声,眼角划过不易察觉的心虚:“我怎么可能会看的上你这个老男人?”
“那是最好。”路南深勾了勾嘴角,在一旁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烟雾从鼻腔呼出。
记者还是在外面蹲守,躲避了足足半个时辰了,路南深有些不耐烦了,对一旁玩手机的宴白露说道:“我先去把人引开,你再偷偷溜走。”
要是被记者拍到他们俩在一块,热搜估计没有第一,也有第二。
宴白露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失望,还想跟他多待一会,无论做什么都好。
路南深大摇大摆的出去,对记者招了招手,小狗仔还真的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他接着一把扯着狗仔的摄像机,将镜头对着自己脸,“来啊,不是要拍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记者的身高和力气远不及他,完全被他牵着鼻子走,很快摄像机被他砸在了地上,路南深扔下一笔赔偿摄像机的钱,就离开了。
宴白露早就已经趁乱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