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犹不及(舒殊)_心软(2 / 2)_厌犹不及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心软(2 / 2)

厌犹不及 舒殊 2627 字 2020-06-03

欲盖弥彰。

大概只有宴白露才知道,路南深此波操作的真正用意。

宴白露不知怎的,心里一阵酸痛。

路南深一时之间沉默不语,手指微微攥紧。

自从遇见北迦,他就像着了魔似的。

路南深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公司的公关部门也打了电话过来询问情况,他却说:“就这样放着别管。”

老板在想些什么,无人敢去问,结果事情就这样一点点的发酵,占据微博热搜第一,久久不下。

一个礼拜快过去,北迦一直不敢出门。

直到母亲突然接到了一个投诉电话,说是上次的别墅没打扫干净,要求她重新打扫,否则不会结工资,距离她上次打扫已经过去两个多礼拜了,对方明显是在找茬。

路南深可是个难缠的角色,北迦怕母亲应付不过来,也不顾母亲的一再反对,随便换上衣服就急忙出门了。

她披头散发,戴了一顶黑色的帽子,脸上还戴了黑色的口罩,将自己伪装的严严实实,要是被人认出来,怕是会被满天的唾沫星子砸死。

北迦踹踹不安坐在公交车上,像是小偷一样东张西望,听着语音广播里到站提示,她才急忙跑下车,速度太快,两条小腿仿佛都要被折断了。

她突然停在别墅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去按门铃,等了好一会,才有人出来开门,还是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

不得不承认,他身材很棒,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路南深精壮的腰间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水珠顺着肋骨流向性感的腹肌,水珠在灯光的映射下,发出隐隐烁光,锁骨下方是一道清晰可见的牙印。

北迦站在原地不动,眼睛不由自主的去看他胸膛上的牙印,正是她的杰作。

路南深见她裹着只能看见两只眼睛,瞬间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无耻,为了见她一面,竟然出此下策。

他湿润的头发搭在额前,显得有些慵懒,接着往里边靠了靠,示意让她进屋,“进来吧。”

别墅多了些绿植盆栽,空气里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与上次相比,多一点生机。

她拿起扫帚将别墅上上下下打扫了一遍,连角落都不曾放过。

路南深进衣帽间穿了一套薄睡衣,才去厨房做饭,微微挽起袖子,端起炒菜锅用自来水冲洗,又放回煤气灶上,眼神突然留在正在弯腰扫地的人身上,密长的睫毛敛了敛,向她招了招手:“过来,帮我系一下围裙。”

真他妈的,屁事多!

北迦微微挺直身板,瞪了他一眼,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什么心情去怼他,扔下手中的扫把,便按照他说的从柜子里找出围裙,拿在手里抖了两下,往他头上套。

路南深像是故意捉弄她,突然挺直了身板,有意无意踮了踮脚,两人身高本就相差二十多厘米,她顶起脚尖,硬是没能把围裙套在他头上。

她再次顶起脚尖,他又故意微微弯下身子,两人鼻尖碰着鼻尖,突如其来的触碰,北迦突然觉得有些心慌,索性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粗俗的将围裙带一把穿过他的头,又将腰间的裙带一再勒紧,勒得他喘不上气来,才罢休。

不知怎的,她越是慌张,他越是得意。

路南深眼角和嘴角纷纷扯出一丝笑意。

北迦吸完灰尘,跑去卫生间接了一桶清水用来拖地,颤颤巍巍的提着一桶水出来,她不小心踩到从水桶里溅出来的水,滑倒在地,水桶也打翻了。

路南深闻声走过去,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头顶上,一只手上还拿着锅铲,吊儿郎当的讽刺:“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她疼得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屁股疼得抽筋,全身冰凉,迸沁着冷汗。

她全身都湿透了,她注意到路南深逐渐下移的眼神,她将双手紧紧地挡在胸前。

妈的,真是变态!

“我对你可没兴趣。”路南深扫了她一眼,眼神望向别处。

没兴趣?是谁三番二次的强吻她?

“……”某人翻着白眼。

路南深往后退了几步,靠在楼梯边的扶手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指了指地板的积水,“还不快打扫干净。”

她强忍着疼痛,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拿起干毛巾,弯下腰去吸地上的积水,接着又将毛巾里的水挤进桶里,如此反复直到地面干净了为止。

路南深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有些奇怪,今天的她有些过分安静,平时早就张牙舞爪的回击他了。

她弯下腰时,衣角往上提了提,腰上的伤痕若隐若现,路南深的眉头微微蹙起,竟然望着有些出了神。

他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直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焦的气味,他才反应过来,灶上还煮着菜,连忙跑过去,关了煤气。

得了,一锅烧焦的菜,被老老实实倒进了垃圾桶里。

别墅终于打扫干净,北迦走向玄关,半蹲着穿鞋,忽然背后传来磁性而低沉的声音:“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她衣服湿透了,里面的内衣都透出来了。

她没有理会,穿好鞋后继续往前走,突然眼前一黑,是一件黑色夹克外套从天而降盖住了她整个头。

她将衣服从头上扒下来,想往地上扔,手拽着衣服的一角,悬在半空中,便听见身后冷漠而威胁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要是不穿,我就扒了你的衣服。”

有毛病吧,那么喜欢扒别人的衣服?

北迦用余光斜视了一眼,可她却偏偏不信这个邪,慢慢松开手,外套滑落,掉在白色瓷板砖上,手已经拽在把手上。

路南深一时气不过,反身将她按在门上,拎着她的衣襟,眼眸着有一丝不耐烦的情绪,北迦起初有些慌张,愣了几秒,才从容的将他推开,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她很倔强,是骨子里透着的。

与其让他人动手扒她的衣服,还不如自己来。

他慌张了,这个女人再次超出了他想象。

话音刚落,她利落的脱下自己的上衣,这次他看得清清楚楚,她的上半身到处都是紫红色的淤青,腰间上还有一些陈年旧伤,白皙的肌肤上没有一处是光滑的。

他眉心微微颤了颤,手指不由自主的攥进掌心,镶进皮肤里,不由想起网上流传着她曾被霸凌的视频,他的心仿佛被成千上万的蝼蚁啃食着。

他几乎难以想象,也不敢去想象,这些年她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他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像只刺猬一样,为什么没有一点安全感。

他缓过神来,攒起眉头,声音小而温柔:“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

她将双手抱在文胸前,没有回答,突兀的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他瞪大了眼睛,她想这样走出去,于是脱口而出:“你难道连一丝羞耻……”

话还没说完,他就立刻后悔了,后悔极了。

她对着他冷笑了一声,她的羞耻心,早在多年前,就被碎得粉碎,遍地狼藉,满目苍夷。

她就这样不羞不臊的光着上半身,缓缓拉开了门,身后的男人捡起地上的外套裹在她的身上,眼神变得柔和,他的气息扑面而来,瞬间弥漫到她的颈窝,是淡淡烟草混和着栀子花的味道,声音就在她耳边回荡,放软了态度:“穿上,算我求你了。”

语气中带着一丝央求和怜悯。

路南深的性子,她实在琢磨不透,只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拒绝,而是任由他为自己穿上上衣和外套,他的修长的手指似有若无的触碰着她的腰间,她感觉到一阵酥麻。

随后他又捡起地上的帽子,扣在她的头上,将帽檐拉低,声线低沉:“回去小心一点。”

她神色一怔,依旧一声不吭,一步一步走出了别墅。

路南深目光透过朦胧的月色,落在她凄凉的背影上,渐行渐远。

他靠在门框上,深深的吸了一口,他点了一根香烟,慢慢地将香烟靠近自己的嘴瓣,然后又轻轻地吐出白色的烟圈,动作很娴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