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
夏欢深吸了口气,然后对江沉开口说道:“江沉,你别再跟苏薏那种人在一起了。”
江沉不做声,看她。
夏欢心底有点焦躁,她总不能说她是重生的,对江沉这种人来说根本不信。
于是她只得斟地说:“江沉,苏薏那种人不是好人,她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你别被她给骗了。”
虽然前世她只是一个炮灰,但这一世这个炮灰突然有些不受控制,慢慢把原本属于她的目光都吸引过去,隐隐让她开始有了危机感。
哪知她说完后,江沉没有意外,只“嗯”了一声,开口:“我知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知道?!”夏欢满目震惊:“那你为什么还不远离她,江沉,你是不是被她洗脑了?”
江沉浓密的长睫垂了垂,启唇:“我自己能分辨她是好还是坏,如果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便要走。
夏欢望着少年清秀凌冽的眉眼,恍惚间觉得他似乎变了不少。
而她前世,还有以前也只当他是自己的影子,不管她在做什么,都笃定他在身边。
她从未好好地注意他。
夏欢的语气不禁柔和下来:“江沉,你是不是在怪我最近没有找过你,我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江奶奶身体好点了吗,这周我陪你去看看。”
“不用,奶奶好的差不多了。”
夏欢微愣。
江沉转身走了。
“江沉!”
夏欢胸口微微起伏着,不禁咬紧了唇。
“她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想找你策反?”
走廊里空无一人,苏薏等到江沉回来,仰头微微不满地瞪他。
“……”
江沉垂眸看她,薄唇微动:“没有。”
“嗯。”等到他交代后,苏薏表示很满意,又给他嘱咐:“她是坏人,我才是好人,以后没事的话不许见她,要见也必须经过我同意,听到没有?”
她好好的江沉可不能再被那个夏欢变成舔狗,最后孤独终老。
少女的命令来的理所当然却又莫名其妙,只是江沉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喉头轻动,说了个“好”字。
苏薏满意地笑开,唇边露出两个小梨涡。
大概是苏薏参加了他的试训,最近几天苏岭对苏薏好多了,而且越来越明显。
饭卡都给她让她随便刷。
在苏薏没有足够能力前暂时动不了那笔钱,还要给父亲攒手术费,这对苏薏来说就是天上掉馅饼,不用白不用。
黎茵虽然不满,但她疼儿子,也说不了什么。
越临近试训名单公布,苏岭就越焦躁。
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晚苏薏正在房里学习,门忽然被敲了几声。
苏薏正在解一道题,以为是沈妈,头也不回地开口:“放在门口就好了。”
门外没反应,安静几秒,才响起弱弱的声音来:“是我。”
苏薏握着笔的手一顿。
苏岭已经洗过澡了,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打理,毛绒绒的可爱,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站在门外看她。
苏薏让他进来。
“这么晚了,什么事?”
苏岭闻言眉头皱了皱,看她几眼才慢吞吞地敢坐在她的床沿,半晌才用气音小声开口:“我……我睡不着。”
苏薏:“?”
怕她多想,苏岭赶紧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名单过两天下来,我怕……”
哦,原来小孩怕名单上没有他啊。
她怎么说这几天这小屁孩不正常。
苏薏上下打量他,开口问:“你真的很喜欢足球?”
“喜欢。”苏岭点点头,漆黑的眼睛纯净又坚定。
原书里她虽然没有陪苏岭去试训,但是知道他最后以第一名的成绩过了,见弟弟寝食不安的模样,暗暗在心里叹口气。
还是提前告诉他。
“你能过的,放心吧。”
苏岭眼睛一亮,眼中透出渴望的神采:“真的吗,你怎么知道?”
苏薏神色平静:“蒙的。”
苏岭却像已经听进去了,许是在他心里这个二姐学霸形象太过深入人心,高不可攀,她说什么他都觉得是真理了。
苏岭心里的紧张顿时散去了不少,翘起的嘴角可爱的紧,慌忙站了起来,严肃地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要走。
苏薏张了张口:“等等。”
苏岭立马停下来,紧张得像聆听任务的哨兵一样:“怎么了?”
苏薏抿抿唇,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为什么不邀请夏欢看你试训啊?”
“邀请她干什么?”苏岭有些茫然,一点也看不出少年人害羞的模样。
苏薏轻拢起眉。
和书里不一样。
难道是……
“你走吧。”
“哦。”
苏岭抿抿唇,想说“二姐晚安”,又羞羞答答地闭上嘴,出去了。
这奇奇怪怪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