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坐上车,自己给阑姐打了电话。开口先道了歉,然后又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下。温阑听完,咆哮了一句“江宛,你另请高明吧”便挂了电话。
江宛无奈,望向南枝淡淡说到:“你可能又要换艺人了。”
南枝不想,可怜巴巴地拉着她,“姐,都是因为我。”
“与你无关。”江宛轻轻拍了拍她的头。
公司,江宛独自坐在会议室里写检讨。十万字的检讨,杜亭深的秘书给她拿过来厚厚一打a4纸。
本来她和南枝准备回家呢,但还没到家就被杜亭深的电话叫到了公司。然后就在会议室里被杜亭深,温阑,柏里影的经纪人,还有几个总管狠狠批了两个多小时。结束后,杜亭深便让她在这里面壁思过,顺便写一份十万字的检讨,不写好不准吃饭。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来,又气势汹汹地出去,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江宛一人,显得格外冷清。
江宛握着笔,言辞诚恳,痛心疾首地写了两页。等到第三页,她觉得自己词穷了,根本写不出十万字的检讨来。深思熟虑片刻,她坐直身体,郑重地从第三页写起了古诗词,文言文,歌词,顺口溜,等一系列她能想起的东西。
南枝被温阑叫去指责了一番看护不力后,温阑便不再理她,只是一直让南枝待在她眼前,摆明了怕南枝去给江宛嘘寒问暖。中午两人忙里偷闲吃了饭,温阑却死死不让南枝去给江宛送饭,铁了心要饿她一顿。
柏里影和经纪人有意要置江宛于死地,被杜亭深压下。都是公司的一线艺人,杜亭深不好厚此薄彼的太过明显,便将江宛接下来的代言,通告全部给了柏里影。柏里影和经纪人看出杜亭深偏心江宛,看在那么多代言通告的份上才肯松口,只是要求江宛必须向柏里影道歉。杜亭深同意了。
温阑见自己为江宛争取的那么多利益全落在了别人身上,气得立刻摔门出去。
会议室里,江宛揉了揉酸疼的右手腕,目光落在玻璃窗外的黑夜上。远处的大楼流光溢彩,五彩亮丽的彩灯变换不息,硕大的电子屏幕播放着一条条奢侈品牌的广告。她为邵氏拍摄的广告,隔个数分钟便会出现一次。屏幕有些远,她看不清,只是觉得广告中的女人笑得虚伪,她哪里还会这样缱绻地去笑。
杜亭深推开会议室的门,便看到江宛伏案安静书写的乖巧模样,恍惚中只觉得面前的人不是那个爱惹祸,整天一脸高冷的江宛。
江宛察觉有人进来,侧目一看,竟是杜亭深。深更半夜,杜老板莫不是来检查作业的吧?
“总经理,”她冷冰冰开口。
杜亭深心中叹口气,这女人一开口就抹杀了刚才她在自己眼中纯良无害的美好形象。“写了多少?”他一边说,一边走向她。
随着杜亭深走近,江宛清楚闻到一股酒气,也不知道杜老板是从哪个酒桌上下来的。翻看了一下自己写过的a4纸,挺厚一沓了。撅撅嘴,她抬头看着杜亭深说到:“没有数多少字,不知道。”
“好了,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再接着写。”
“好。”江宛点头,心中却忍不住吐槽什么叫“明天接着写”。
杜亭深冷眼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外走,冷冷抛下一句:“东西放这里,你跟我走。”
江宛没抗议,拿起包就跟着他出去了。
杜亭深带她下了楼,司机开着车正等在楼下。俩人上了车,杜亭深说了一个地方,司机发动车子便往那里开去。
等到了地方,江宛跟杜亭深下了车,才看到是一家西餐厅。
俩人进去后落了坐,每人各点了一份牛排。江宛午饭和晚饭都没吃,早都饿得前胸贴后背,等饭的间隙,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地喝着。
“知道自己错了吗?”杜亭深开口没好气地问到。
“嗯,知道了。”江宛诚挚点头。
杜亭深瞪了她一眼,“每次都是说得好听,和人吵起架来怎么就不见你知道了?”
“以后我一定不和别人吵架了。”江宛表现得像个乖乖听话的小学生,信誓旦旦地保证。
杜亭深信她才怪,如果不是父亲吩咐下来的,他真恨不得封杀她。
牛排端上来,江宛还未拿起刀叉,杜亭深就将自己的牛排端到一旁,然后将她的那一份端到自己面前。
江宛抬头不解地看着他,却只见他顾自用刀叉将牛排小块小块地切好。“总经理?”她诧异地开口。
杜亭深没理她,切好后才重新放到她面前。
江宛盯着牛排看了一会,没敢动手。
杜亭深端过自己的牛排吃了两块口,见江宛没动作,才不厌烦地说到:“怎么?写了那么多字,你手不酸是吧?”
小时候他不爱学习,总在课堂上画画,被父亲知道后就罚他抄课本,每次都写到手腕酸疼。那种感觉伴随着父亲的呵斥,一直让他印象深刻。
江宛这才明白,原来他是想到自己写那么多字会手酸,才要帮自己切牛排的。杜老板这体贴,让她很不习惯啊。
“哦有一点,谢谢总经理。”言毕,她拿起叉子乖乖吃了起来。
杜亭深沉默了一会,开口平静说到:“今天晚上我和温阑见过邱导了,他答应关于这件事会保持沉默,但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和你合作了。他本来就对柏里影的试镜满意,又看到她这次受了委屈,所以这个角色他会给柏里影。你这次也算是全身而退了。”
江宛听完,这次是真心实意地向他道了谢。毕竟是自己惹的祸,总经理和阑姐为了自己也确实是费了不少口舌。想起杜亭深身上的酒气,她询问到:“总经理,你是刚和邱导应酬完吗?”
“嗯。”为了让邱导松口,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杯。这还是他第一次去为了一个女人应酬,偏还是个无情的女人。
“那你怎么还吃饭啊?”应酬时不应该吃过了吗?江宛心里嘀咕。
杜亭深一眼瞪过去,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被她气得烦躁。“当时只顾喝酒了。”
“哦。”
吃完饭,杜亭深便送她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