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淞阳找到他们的时候,乔州禹已经不记得自己跟着江宛走了有多久,只知道此刻太阳已在西方天空摇摇欲坠。
“江宛,没事了,没事了”纪淞阳一把把江宛抱在怀里,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如珍宝一般。一路找来,他时时刻刻都在懊悔当时自己疏忽了江宛,说好的要保护她,却让她一次次掉入谷底。
许久之后,他怀中的人儿才慢慢有了反应。被纪淞阳宽阔的胸膛紧紧包裹住,江宛一时有些恍惚。两人离得那么近,他的心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急促有力,像他突然出现,突然将她拥入怀中。
“淞阳哥,对不起,对不起……”江宛的嗓子已经沙哑得快说不出话。
纪淞阳将她抱得更紧,漆黑的眸子写满了心疼。他不该疏忽掉她的,如果没有让她一个人跑开,她也不会自责那么久。
“对不起……”
“江宛不怪你,是阿姨她听信了谣言,和你没有关系。”
“没事了,没事了,不要怕。”
“江宛听话。”
然而任纪淞阳再怎么安慰,他怀中的人只是无助地哭着,沙哑不清的嗓子执拗地重复着那三个字。
乔州禹缓缓将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江宛有人珍重,他的一颗心也可以放下了。
江宛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暗着,只床头上的台灯发出暗黄色的微光。
她低头看向伏在床沿上的人,知道那是纪淞阳,她的手还被他握着。当时她伏在纪淞阳身上哭个不停,后来渐渐睡着了也浑然不知。
纪淞阳怕是这样陪了自己一夜。
她以为这次他不会再包容自己,而他却仍旧同这一年来一样,不问因果地对她好。多么不敢想象啊,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可以待自己这般好。只是她一直渴望的珍重,为什么偏偏是纪淞阳呢,他有他的意难平,终不会是春闺梦里人啊。为什么是他呢,叫她不敢有一点点念想,念了就是错,想了就是罪。他和她,注定了的有缘无分。
感觉到江宛的手在颤抖,纪淞阳立刻惊醒过来。抬眼便看到江宛捂着嘴无声地痛哭,他的心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江宛,没事了,没事了。”他用指腹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轻声细语和她说着。
过了好久,江宛终是渐渐止住了哭声,伸出手胡乱抹了一把脸。她不该在纪淞阳面前哭的,她没有那个身份。
“淞阳哥,我没事了。”她的嗓子仍旧是沙哑的,即使没有哭也带着些许的哭腔。
“再哭下去真要水漫金山了。”纪淞阳含着笑嗔她,脸上是十足的宠溺,还有掩不去的心疼。
江宛苦笑。
纪淞阳起身拧了条毛巾过来,江宛主动接过给自己擦了擦脸,她身上还穿着婚纱。
“淞阳哥,嘉南的妈妈怎样了?我去向她道歉吧?”
纪淞阳接过毛巾,神色平静地淡淡说到:“没什么大碍。中午我过去一趟,你不用过去了。”
怕江宛不安心,他看着她复又温柔笑到:“不怪你,是阿姨她咄咄逼人了。”
江宛没有说话,若有所思地咬了咬唇。有些事,不是看谁的错,而是看谁才是那个重要的人。
纪淞阳昨天找到江宛后,并没有直接带她回新房,而是回了江宛的公寓。
早上江宛简单做了早餐,等南枝过来陪江宛后纪淞阳便去了一趟穆家。乔州禹昨天将江宛的情况告诉他以后,短时间内他不敢让她一个人独处。
因着结婚,江宛有一个月的假期。本来以为一个月也就那么匆匆过去了,现下无事可做,她的心倒是动不动就想起那些难过的事。
“南枝,阑姐呢?”
“在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