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去了培训基地,很巧合的是霍茵陈也在。楚导的仙侠剧也快开机了,所以剧组里的主要演员们也到这里进行一些训练。
只是仙侠剧的动作戏大多用特效合成了,他们练习练习飞啊,挥挥剑什么的就可以了。
而江宛的谍战片,有许多是近身赤手相搏的场景,每天是正儿八经地上起了体育课。
第一天下来,她就全身酸软乏力,让南枝给她涂了好多药酒。
霍茵陈休息时有空就会去看望看望江宛,江宛踢腿踢得腿抽筋时,瞥眼看到她悠然自得环胸而立,总感觉她手里就差了一把瓜子。
道不同不相为谋。
教练让休息后,江宛直接无视她,径自走到凳子旁坐下喝水。
霍茵陈不屑地耸耸肩,跟着她走了过去。
“江女侠若再训练个十天半个月,这身手日后还了得。”
江宛顾自喝水,已经懒得搭理她了。
“看来真是累得不轻。”霍茵陈悻悻地自言自语。
安静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一个传言,于是一脸好奇地凑到江宛身边试探着开口。
“江宛,我听说杜亭昱派去杀你的人,反过来被你给伤得不轻,真的假的?”
江宛听了冷冷一笑。
“你这个表情是真是假啊?”
江宛记得自己最后捅他的那刀,她用了力,只是不知道位置致不致命。
霍茵陈见她不否定,想着大概是真的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一脸惊叹,“江宛,你是怎么做到的啊?你如果有那么大本事,都不用辛辛苦苦到这边培训了啊。”
怎么做到的?江宛现在想想也是一脸懵,总不能是她过目不忘,刚好记住了那天晚上自己所看的电影里的武打动作吧。
如果非要说是怎么做到的,大概只有一条吧。
“我只是想着,自己绝对不能死。”
是的,那是她最强烈的一次求生意志。在没有和纪淞阳离婚前,她绝对不能死。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伤心,但她不想看到他伤心。生死离别的痛,他已经经历了一次。如果有一天她要死,一定不会让他知道。
霍茵陈一脸钦佩地看着她,这女人真是个狠角色,求生的意志都能比别人强大好多。
她伸手握住了江宛的手,柔美的嗓音沉稳关切,“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你和纪淞阳就可以幸福地生活下去了。”
江宛敷衍地一笑。
幸福?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已不敢奢望这个词了。
她的心底有些潮湿,而霍茵陈就坐在她的身边,她的手的温度传到她的肌肤,她的声音也那么温柔。她觉得自己有些冲动,她想靠近她。
她和她挨得很近,她把头伸过去,就可以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想靠近。
看到江宛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霍茵陈有片刻的震惊,毕竟她向来不是这么感情细腻的人。不过很快她也理解了,再坚强的人心里也有柔软的地方嘛。她一个女孩子经历了那么恐怖的事情,总会心有余悸的。
她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江宛的头发。
靠在霍茵陈的肩膀上,江宛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处又踏实了下来。
霍茵陈是不是就是她的朋友了?
她有了朋友。
阑姐和南枝也是她的朋友。
时隔多年,她又有了朋友。
以后她如果伤心难过了,如果和家里闹了别扭,如果被男人抛弃了,是不是就可以抱着她们哭。
若是当初自己能够有个依靠,她这些年会不会就能过得好一些。不会一进公寓永远都是漆黑的,不会在回忆翻涌时痛得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可当初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除了他,都不要。
是她活该。
闻着江宛身上臭臭的汗味和药酒味,霍茵陈叹了口气温柔说到:“晚上我去给你擦药酒好不好?”
江宛轻轻嗯了一声。
“哭了?”霍茵陈听出她声音里夹着些哭腔。
“让我靠会儿。”江宛没有否认。
霍茵陈无奈勾了勾嘴角,只好由她靠着。她轻轻开口,哼起了一首带着淡淡忧伤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