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绿地上,纪淞阳见到了纪衷则当年的秘书傅含章。两人在树下的石桌旁相对坐下,傅含章缓缓说起当年的事。
“孟小姐头部受了伤,绑匪说是她想要自杀自己撞的。她在医院住了几天,一直不愿意见纪先生。”
“出院几天后,纪先生去了她家。两人不知道怎么谈的,纪先生就受伤去了医院。我到了医院后,孟小姐就走了。”
“纪先生醒来没有见到她,趁我出去时,又冒着雨去她家找她。我赶过去的时候,孟小姐就抱着晕倒的他在雨中哭。”
“纪先生病情加重进了重症室,孟小姐心软了,一直在外面守着。那时我才知道,纪先生身上的那一刀是他为了挽留孟小姐自己捅的。”
“后来,你奶奶也过去了,事情弄成当时那个局面她也无话可说。只是不承想,当大夫说纪先生病危的时候,孟小姐她”
傅含章停顿住了,当时的情景现在与他仍是触目惊心。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就没有了。
纪淞阳摩挲着手指,心情也不由沉重。孟宴初是很在乎纪衷则的吧,所以他的病危才会一下子把她击倒。
“傅叔,您知道我爸后来像变了一个人吗?”
傅含章微微点头,他原来在纪衷则身边干得刚好,那件事后一年他就辞职了。他隐瞒着孟宴初离世的事实,纪衷则的自甘堕落让他于心不忍,于是只能离开。
“你爸当时豁出命去挽留孟小姐,而她的‘无情’让他心灰意冷,他恨她,也再也不愿意真心对人。”
是可以把命舍弃后的万念俱灰吧。
“如果您和奶奶当时没有瞒着他,他这么多年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傅含章轻轻一笑,对他的话不以为意。
“纪少爷,你不知道你爸对孟小姐的感情,他当时接受不了的。”
纪淞阳赫然,爱的那么深嘛?
听到嘉清离开的时候,他也曾几度欲死,纪衷则也会一样的痛吗?
往事就是这些了,向纪淞阳说完,傅含章便准备上楼去看望纪衷则了。孟宴初最后的事,他还要再为他讲一遍。
细雨氤氲的一天,纪淞阳搀扶纪衷则去了墓地。奶奶将孟宴初的骨灰带了回来,每年清明折菊替子祭奠。
多年的风吹雨打,墓碑已然旧了。六十多岁的老人抚着石刻的名字,轰然扶碑痛哭。
工作室,江宛在温阑的办公室坐下,乖巧地地对她嘘寒问暖了一番。
温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还对广告被抢的事耿耿于怀。
“纪太太,梵梦的广告你老公帮你讨回来一个说法没有?我告诉你,他如果就这样不作为,你趁早不要和他过了。”
江宛呲呲牙,纠结该如何解释。
“阑姐,这次就算了吧,纪董事长毕竟不知道原来的代言人是我。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有第二次,阑姐兢兢业业的劳动果实再也不会落入别人手里。”
温阑头大,不知道江宛到底嫁了个怎样的豪门。
“江宛不是我说,你公公也太不正经了”
江宛立刻打断她,“阑姐,你不是有其他工作要和我说吗?”纪衷则的事她还是不要置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