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以为路阳被威胁到,三两下爬出窖井外,他三两下的掸着身上的蛇,幸好他穿了厚实的作战服,那些蛇咬在作战服的外壳上,伤不了他分毫。
他正松了口气,忽的一抬头发现路阳竟然拿着把枪指着他的眉心。
拉斐尔看见路阳拇指一扣,拉下了保险栓——这个小眼镜儿是真的会开枪了,他瞬间不敢动了。
“你,你冷静。”拉斐尔艰难的扯了一下唇角:“我听,我听他们说要把我送上军事法庭审判对吧?你不能现在就把我弄死了,那不合规矩——”
“规矩?”路阳咀嚼了一下这个词,像是有些好笑,他满脸的伤痕尘土,眼镜儿也碎出了冰花般的纹理,看起来是那么的狼狈,但眼神里却有一种陌生的宛如淬炼出来的冷厉,和当初那个傻憨憨的青涩少年截然迥异:“你也配谈这两个字?”
拉斐尔的脸色一僵。
“谢尔兹有多喜欢你,我现在就有多恨你。”路阳喃喃道:“你知道谢尔兹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后来有多惨吗?他那么热爱生活热爱美好的人,最后死的时候,脑袋都爆开了花,这都是因为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拉斐尔:“......爆开了花?他难道没被蛇吃了?哈!”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
事情,大笑起来:“他竟然那么福大命大还逃出去了?哦!我明白了,他运气好逃出去了,却被你们这群人用枪子儿误杀了对吧?啊?”
路阳的脸色发白,眉峰死死的拧着,手腕也开始颤抖。
拉斐尔看起来更快乐了,狂笑道:“原来是你们杀了他,又把罪过推到我头上做什么!看看你那个虚伪的样子!!笑死个人了!”
“道歉!”路阳将枪管抵着拉斐尔的头,用力的将拉斐尔抵的后仰:“向谢尔兹道歉!!忏悔!!!不然我让你没命上军事法庭!!”
“我呸!”拉斐尔狠狠的“啐”了一口,讥诮道:“让我给那个破鞋Beta道歉?你做梦!这辈子都别想!有本事就开枪打我呀!你打呀!那样你也违反了帝国法!!跟我一样!!但是我有人保,你有吗?”
他每说一个字,路阳的脸色就灰败一分,拉斐尔看他气的浑身发抖的样子几乎要乐翻了,愈发的言辞挑衅:“你还真当你是法外制裁者啊!在这个时代!帝国的阶级早就已经定好了!所有人一出生就确定了贵贱!像你这种卑贱的人只配在我脚下乞讨!我谅你也不敢开——”
“砰”
拉斐尔的表情凝固。半拉的震惊、恐慌和愤怒交织着挂在他还未完全落下的唇角,鲜血顺着他的鼻梁骨流下来,汩汩的蜿蜒着淌了他一脸。
他的眉心有一个血洞,子弹摩擦高温生出的青烟还没有完全散去。
路阳握着枪,下唇上一排深深的血牙印,他剧烈的呼吸着,胸膛上下起伏。
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已经完全处于应激状态的精神稍稍冷却平息,思绪再次运转,他迅速的将枪塞回了工具箱里——没错,他出来的时候特意拿了柯什的工具箱,里面什么都有,他还藏了把枪防身。
拉斐尔的尸体仰倒在地,路阳犹豫了一下,响起了现在整个六区面临的现状,尸体不能乱丢,随时会被感染成为生化人复活,他也不确定自己那一枪有没有彻底摧毁拉斐尔的大脑中枢,他思忖良久,从柯什的工具箱里拿出了一把半长的刀。
宁随远在追拉斐尔的过程中遇上了几个漏网之鱼的生化人,着实缠斗了很久,当他好不容易找到了路阳和拉斐尔看
到的却是拉斐尔一具头首分离的尸体。
路阳手里握着刀细微的颤抖,他被血糊了满身,表情略空洞凶狠。
“小路,你......”宁随远有些难以置信的僵在原地。
“远哥......”在看到宁随远的一瞬间,路阳仿佛被注入了几分生气,他“哐啷”一下扔掉了手里的刀,像个孩子一样奔将过来,一把将宁随远扑倒,死死的搂着宁随远的脖子,放声大哭。
“远哥!!!”他哭的嗓子发哑,所有压抑的悲恸和不甘倾泻出来:“拉斐尔他被蛇咬了,我不得已才杀他的!!你信我!!!你信我好不好!!!”
宁随远沉默。
他望着拉斐尔那具惨烈残缺的尸体,目光所及之处,作战服完好无损。
一种难以名状的无奈和悲凉涌上心头,他举起手,拍了拍路阳的后脑勺。
“远哥相信你。”他轻声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作者有话要说:拉斐尔的盒饭送到了。感谢在2020-06-3020:40:30~2020-07-0209:22: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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