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珩。”那个苍老的声音温和的问道“你还好吗”
季珩猛地一惊,下意识的坐直,脊梁骨如剑“菲尼克斯总长”
“六区封城的命令我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当,我们作为决策者不能枉顾帝国住民的性命安危,所以这几天我连续召开了多次议会探讨,经由国防部和秘书部的共同协定,解除六区的封城指令。”
季珩只觉得一阵释然,感激道“总长英明。”
“你快回来吧。”菲尼克斯让说“如今姚伟也不在军事处,你们两个总要有一个人留守在军事处主持大局。”
“姚伟”季珩抿了抿唇,试探道“姚伟去哪儿了”
“不知道。”菲尼克斯让叹息道“他的秘书倒是一直在替他打卡,如果不是我有事找他,恐怕到现在都还发现不了他的离岗,怎么你见过他”
“没有。”季珩想了想,否决。
“行了,不说那些了。”菲尼克斯让说“尽快回来吧,记得先来找我报道,我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人要介绍给你认识。”
通讯结束。
季珩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眼下的困境竟然就这么迎刃而解了,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他并没有料到菲尼克斯让会主动联络他,但他也并没有立刻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在不知道中央究竟是哪一位决策者在里面搅弄风云之前,他与中央都站在对立的两条河岸上,而且他们的信息不对等,他说出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字都有可能产生巨大的影响。
季珩翻进了装甲车内。
车里静悄悄的,高德拥着雪莱睡在一张弹簧床上,廖鹏睡在驾驶位上,宁随远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抱膝缩在床头。
那条毯子被扔在床尾。
季珩有些诧异的靠近,小声问道“怎么了阿远”
青年缩的更紧了些,贴在冰凉的墙壁上,飞快的瞥了一眼季珩。
“你过来”他嗓音里带了些喘。
季珩心里“咯噔”一声,忙靠近过去,甫一坐下就嗅到了一股冲鼻的薄荷香。
青年的眼底湿漉漉的,眉间眼梢都是柔软的红,额发因为出汗而耷拉着,他的神色又是羞赧又是生冷的纠结。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季珩立刻就明白了,“你又发情了”他算了算日子,又结合前几天宁随远的一些奇怪症状,一拍脑袋得出结论。
宁随远不否认,只咬着下唇浅而快的喘息。
薄荷味愈发浓重。
季珩的眸色当即暗沉下去。
仅一辆装甲车,车上还有别人在。
“你咬,咬我一下别的不行。”宁随远按住他的手腕,摇头警告。
他的动作没什么力道,警告更是比撒娇还软和,伴着呼吸的律动在季珩眼中活脱脱就是勾引。
aha从嗓子眼儿里哼出一声,带了些不能克制的凶狠意味,猛地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走到车厢尾部。
宁随远不敢出声,生怕吵醒了其他三个人,只能把脸埋进季珩的臂弯里,深重的呼吸着。
那里有个便携式的洗手间,空间不大,季珩把坐便器的盖子放下,将宁随远放上去,随后拉上了拉门。
浓烈的薄荷味一下子充盈开来,宁随远的眼眸半睁着,长长的睫毛虚颤,他依稀看到季珩倾身压迫过来,下意识的推搡aha的肩“不,不行”
“放心,我不做别的。”季珩低声说,他掰过宁随远的脖子,贪婪的在后颈处的那块腺体上舔舐了一下,另一手向下。
青年浑身僵直,紧张的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说好就只能咬唔”
犬齿刺进腺体,手指弹动。
“我也没做别的啊还不是看你难受”季珩含着他的后颈肉,含糊又充满了恶意的笑“你小声点儿,他们都在睡觉呢坏孩子,把我衣服都弄脏了。”
太过分了
青年湛蓝色的眼睛瞬间像是冰川消融,眼泪一颗一颗的溢出来,他被双重激烈刺激的拼命地往后躲,奈何身后就是墙,他被挤着卡的死死的,避无可避。
伏特加味道的信息素分子强硬的穿插如空气的缝隙里。
“你你”又一股信息素注入,将翻腾的薄荷香压制下去,痛且爽利,宁随远张大了嘴却又不敢出声,肩膀委屈而难过的轻微抖动。
后半夜,廖鹏尿急,迷迷糊糊的从驾驶座上翻下来,走到洗手间门前,“呼啦”一下门被从里面拉开,又迅速拉上。
“头儿”廖鹏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你上完了啊那换我”
“坐便器堵了,我正在修。”季珩套了件背心儿,外套不翼而飞,露出的肩臂肌肉结实有力,上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汗水,他背靠着门,抄起手臂理直气壮的扯淡“你下车解决吧。”
廖鹏“”
季珩“又没人看你,找个草丛,就权当施肥了。”
廖鹏“”
胖子吸了吸鼻子,被他们头儿身上冲鼻的伏特加味整的连连败退,不疑有他,提着裤子下车解决了。
季珩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慌忙又辙回洗手间里,把被他折腾的意识模糊的小宁同志用外套裹裹好,稳当当的抱了出来。
“我”
“什么”季珩凑近了些关切的问“你要什么跟我说,我去帮你拿。”
宁随远的声音虚脱无力,像是要放狠话却带了些哭腔似的“我要跟你分手”
季珩“”
对于除了季珩和宁随远以外的几个人而言,这一夜与平时无甚两样。
小宁同志裹着毛毯又闷头睡了一整天,再醒来时装甲车已经轰然驶入了一区的主城。
“一区的城关卡的已经这么松了吗”廖鹏嘀嘀咕咕道“还以为要查军官证什么的呢,我那个军官证丢好久都没补办”
“我还怕他们上来查人呢,小雪的住民证好像都过期很久了。”高德说“这样倒还方便了。”
宁随远撑着弹簧床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微微瞪大了眼。
是他记忆中的一区。
高楼叠起,街头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是帝国最繁华最发达的都城。在所有边域城镇被奇怪的病毒占领而一团乱的时候,一区竟然是如此的安稳祥和。
“照理说如果病毒是从中央科研所流出的,应该一区最先受害才对。”季珩摸着下巴道“阿远,你怎么看”
“正是因为是中央科研所流出的,所以他们才刻意避开和保护了自己的根据地。”宁随远低声喃喃“这种出于自私的自保行为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倏地掀了毯子下地,弯腰穿鞋。
“唔”季珩眼疾手快,殷勤的过去替他系鞋带“我来帮你”
“不用。”宁随远一缩腿,闷声道“离我远点。”
季珩“”他倏地响起了昨晚小宁同志羞愤欲绝的放话。
“你该不会真打算跟我分手吧”他紧张起来。
“我怕被你的愚蠢传染了。”宁随远面色冷淡,顿了顿他说“对哦,我准备跟你分手来着,你不提我还忘了。”
季珩“说好的蜜月期呢”
宁随远“哦,我特地用来睡觉了。”
季珩“”
什么叫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