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龙无双扛着乐乐从巷子里消失了踪影,一群捕快赶紧扶起鲁捕头,七嘴八舌:“老大,你没事吧,咱们现在怎么办?”
鲁捕头咳嗽了几声,回过气来,龙无双现在手上有人质,万一追得急了,他把人质给杀了就得不偿失了,他揉了揉脖子:“全城都封锁了,他逃不出去的,首先确保乐乐的安全,不要去逼他,咱们远远的跟踪。”
龙无双扛着乐乐,其实并未跑多远,因为大街上到处都有巡逻的士兵,哪容得了他满街乱窜,他扛着她跑出巷子之后,前方就是一条河,由于附近没有房屋,没有灯光,所以河边基本上是黑咕隆吣一片。
他扛着她向着下游跑了几十丈,黑黢黢的河岸边上隐约有一条带篷的船,他纵身而过,带着她跃进了船之中,躲在那乌黑的船篷之下,乐乐此时已经是满脸的泪水了,她惊恐万分,生怕他杀了自己,被他一路扛来,至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
他按着她坐在船舱,寒闪闪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低声道:“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敢叫喊,死,敢谎,死,明白了吗?”
乐乐在那黑暗中点零头,不过龙无双并没有看见她点头的动作,夜实在是太黑了,他等了片刻,没等来任何的回答,便开口问正事:“那晚上是你帮我们抚琴,对吗?”
乐乐声若蚊吟:“是。”
龙无双:“那么最后扶着我出去的那姑娘是谁?”
乐乐:“不认识。”
龙无双皱了皱眉:“为什么不认识?”
乐乐:“她不是我们青楼的姑娘,是虞公子自己带来的。”
龙无双:“你撒谎,我跟虞子健一块进来的,哪有什么姑娘跟着。”
乐乐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内心反而镇定了下来,如果注定要死,那也无可奈何,自己绝对逃不掉的,她努力的整理自己的思路:“在你们进来之前,那女人就已经来了,定了包间,专等你们。”
龙无双沉思着,这该死的虞子健,真的给自己安排陷阱了吗,但如果那女人是虞子健自己带来的,她又怎么会住在那巷子里呢,乐乐在撒谎吗?
他将刀在乐乐的脖子上轻轻按了按,传递了杀意:“如果那女人是虞子健自己带来的,她怎么会知道那巷子哪一家的门是开着的,难道她就住在巷子里?”
乐乐:“那是我住的地方。”
龙无双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魔光:“你住的地方,你们早就勾结好陷害我?”
乐乐:“不是的,那女人先前找到我,给了我十两银子,要借用我的住房一晚上,我……我就借给她了。”
龙无双:“你真不认识她?”
乐乐:“真不认识。”
龙无双:“你晚上回去过吗?”
乐乐:“没有,我到隔壁跟别人挤着睡了一晚。”
龙无双:“就是今晚那个姑娘?”
乐乐:“是,就是门锁被你扭了那个。”
龙无双:“那你没听到隔壁动静吗?”
乐乐:“我们从青楼回家之后,你们应该已经睡着了,并未听到动静,不过到了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仿佛有马车走过巷,在我的住处外面停留了一阵,我以为是虞公子来接你走了,因为我实在太困,所以也没起来看,亮回家,你们都不在了。”
龙无双又沉思着,怪不得自己醒来之后就睡在郊外了,原来是被马车拉过去的,那么那女子到底去哪里了,他继续问道:“我在衙门受审的那一,去了许多青楼的姑娘作证,你为什么没去?”
乐乐:“那恰巧虞公子他祖母大饶寿诞,请了我们青楼一些姐妹去歌舞助兴,我是抚琴的,所以我也被派去了。”
龙无双那心底怒火升腾:“狗东西,他祖母的寿诞是春,怎么可能在秋做寿,真的陷害我啊,好兄弟,这就是好兄弟吗?”
乐乐听得他愤怒的语气,怕他急了把自己给砍了,吓得哆嗦了几下:“龙公子,我们都是无辜的,是可怜的人,求你开恩……”
龙无双听得她颤抖的声音,将刀收了回来:“我就当你的是真的,暂且饶你一命,如果让我知道你骗我……必死无疑”,他站起来,出了船舱,飞身上岸,一转眼就消失在黑暗之中,只把乐乐孤零零的留在船上。
他离开了河边,本来想立即去找虞子健,但刚才在那巷子的一番动静,已经被周围巡逻的官兵获知,大批的士兵赶向这边,四处都是人,将这边围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是明晃晃的火把照来照去。
他在街角闪躲着,已经无处可去,一队士兵已经跑着步过来了,急切间,他抬头望了望,纵身一跃,攀着柱子向上,拉开一户人家的窗户,跳了进去。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窗户里面正好是一家饶卧房,男女主人正好醒着,看着他跳窗而入,那女主人惊恐的大叫起来:“啊……有贼啊,有贼啊……”
龙无双被她那一声叫吓了一跳,屋子里又黑,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正要转身再跳窗而去,听得外面街上有人大叫:“那边有呼喊,快过去。”
一群士兵们迅速的向这边跑来,脚步渐近,已经无法再跳出去了,他只好停了下来,咬牙道:“闭嘴,再喊就杀了你”,完,便将窗开了一条缝,去看那街上,却见火把通明,不下百名的士兵正在向着这里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