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愣神。萧宝儿笑道:“皇上,倘若有人以命相挟,臣自然愿意以命护陛下。”皇上微微叹息道:“朕的太子,居然不愿意呢。”皇后听皇上口中的意思,心神微微晃,她解释道:“陛下,太子爷不是这个意思,太子爷是说...怀疑齐妃妹妹不会为陛下.....”皇上问:“那皇后你呢?”“臣妾自然愿意的。”皇上轻笑,随后看向太子,太子似乎意识到自已说错话了,忙跪下道:“父皇,儿臣的命都是父皇给的,若是当真有人胁迫儿臣,儿臣自然是愿意的,但是齐妃狼子野心,意欲加害父皇,证据确凿,她如何会愿意以命换命呢?”美美忙解释道:“不是的皇上,齐妃娘娘,爱皇上如痴,怎么会加害皇上?就连她看见太子爷与后妃有染,都害怕皇上您伤怀,不敢告诉您。”太子爷暴怒道:“你胡说八道。”“太子爷,冷妃娘娘曾经怀过孩子,但是却因为不是皇上的不敢要,所以皇后娘娘便以他与侍卫有染为名,将此打入冷宫,其实不是呢,真正与太子有染的人,是太子您。”皇后又慌又怒:“胡说八道,无凭无据诬陷太子爷,你找死,来人将她带下去,乱棍打死。”众位臣公相互看看,然没有得到陛下的命令,他们怎么敢?“父皇,此女是污蔑儿臣啊。”皇上看了一眼太子,道:“太子爷与冷妃的事情,朕知晓。”“陛下(父皇)......”“齐妃想要瞒着朕,朕也就当不知道此事。”“父皇她是污蔑,儿臣没有。”“那日你将冷妃拽入假山后,朕也在那。”“父...皇...”皇上都亲自证明太子悖论,谁敢怀疑?皇后无奈跪下道:“皇上,太子她是被迷惑的,是冷妃她勾*引太子的,臣妾不仅仅是太子的母亲,更是一国之母,这种事......”“皇后,朕明白,你做的很好。”皇后抹了抹眼泪,站起来,然看着太子爷,问皇上道:“太子爷她....”“让他出去吧,朕现在不想看见他。”“是。”太子爷还想说什么,然皇后与她打了眼色,让他先下去。太子爷无奈退出去。皇上看着众人,道:“朕教子无方,让众臣公见笑了。”魏国公带头问:“臣等不敢。”“今日众臣公来,是关心朕的身体吧。”刚才经历过太子的事情,魏国公此刻可不敢乱来,道:“是皇上,臣今日来带来了鬼手婆婆,为皇上您诊脉。”“鬼手婆婆?”“是,是御史大夫陆辰逸陆大人,与鬼手婆婆有些交情故而请她过来。”“请她进来吧。”皇后娘娘知晓接下来才是重场面,什么金蝉盅毒,什么母子盅,她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是袁妃请来的人,故弄玄虚罢了。倘若鬼手婆婆能证明皇上中毒绝非她所说那般,那么袁妃此举便是居心叵测。如此她便可以给袁妃按上一个勾结齐家旧部,欲要欺君罔上之罪。不一会,鬼手婆婆便过来了。一个穿着藏蓝色锦缎,手拄着蛇头拐杖,走向御前。年岁不到六十五了,然驻颜有术,且看着四五十岁的年纪,或许是太年轻,更让人惊叹些。“潘婆子拜见陛下。”跪在地上的美美看见婆婆,神情有些激动,正要上前喊一声,然而却被夭夭踢了一脚。美美忍住,没敢上前去认亲。皇后道:“皇上,张御医一直夸耀潘神医,说是他的医术有一半都学得潘老婆子,且臣妾听他的意思是对陛下的毒并无好的法子,所以才着人请了潘神医来。”张御医就站在一侧,他道:“是,臣的确是才疏学浅。”皇后看了看低下站着的夭夭,只见她见到鬼手婆婆的时候,双目微微激动,在皇后眼中,那是害怕,她笑望着袁妃道:“袁妃妹妹,您说您寻来的人,是潘神医关门弟子,怎么见到师父都不曾行礼呢?”袁妃回眸暗暗瞪了一眼夭夭,瞧着她那紧张的模样,似乎也觉得她是假的了。虽然她没有见过,但是鬼手婆婆的名声她是知晓的。“皇上姐姐果然是好大的面子,居然连一向不问世事的鬼手婆婆都请来为皇上诊脉?”皇后笑着道:“夭夭姑娘,还不快拜见你家师傅?”不等夭夭上前,皇后便自言自语道:“听说鬼手婆婆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夭夭姑娘,欺君罔上,乃是死罪啊。倘若你现在说出你受人胁迫,或许本宫能与你求情。”袁妃怒了:“皇后,您说话注意点,莫要随意污蔑旁人,之后打自已的脸。”皇后道:“袁妃,你随便找个骗子来为皇上诊脉,才是居心不良。这个本宫随后也会寻你问罪的。”萧宝儿看着夭夭的反应,有些蹙眉。萧宝儿道:“两位娘娘同样是关怀陛下,如今潘神医已经来了,先让她为陛下诊断才是。”皇后看着萧宝儿道:“是该如此。”等着检查结果。“有劳潘神医走一趟了。”鬼手婆婆知晓今日来的目的,她先是给皇上诊了脉,随后道:“皇上中了金蝉盅毒,不知陛下希望哪一种解毒方式?”先问哪一种?鬼手婆婆不愧是鬼手婆婆,天生自信。在她眼中,这金蝉盅毒不过是普通的毒而已。皇上问:“都有哪一中?”“第一是寻来下毒着,让其将盅虫引出,如此两者皆可活着,第二,便是强行引出盅毒,如此稍显的痛苦,且下毒着便会暴毙而亡。”皇上问道:“潘神医,您说倘若母盅死了,朕会如何?”潘婆婆很确定道:“您也会死。”皇上失神道:“果然不是齐妃害朕。”皇后对这样的结果有些接受不住,然她自已找来的人,岂能怀疑?随问:“不知可否是她人授意,让人下盅呢?”潘婆婆道:“皇后娘娘大概不知晓,我这老婆子也不介意给皇后娘娘您讲讲。此盅是母子盅,需要养盅者以血喂养,稍有不慎便会流血尽亡,再者说倘若母盅稍微犹豫,便不会有如此效。”袁妃乐了,如此,齐妃便能够洗清了罪责,萧睿便能回转,她道:“夭夭的医术虽不能同鬼手婆婆相提并论,然却后生可畏啊。”这鬼手婆婆刚正无私,决然不会与他们同流合污的。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已的脚。皇后也是心中憋闷,暗暗瞪了一眼自家哥哥,办的什么事?如此当真是为齐妃脱了罪名了。魏征心中亦是纠结的很,刚进宫,有人塞给他一个纸条,上面是这样写的:太子爷也中了蛊毒。本来他没在意,可是如今听鬼手婆婆亲口说明,他心中犯了嘀咕了。虽然不知真假,可他现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皇后见自家哥哥不开口,便道:“这欺君就是欺君,即便是有人护着,也是要论罪的。沈家刚被皇上免了罪责,沈家的女儿若是这般折腾,怕是沈家刚入宫,便又被赶出去了。”夭夭回眸看了一眼魏皇后,那略微警告的神色,若是旁人,早已经吓得认了输。夭夭往前一步,突然间跪下。皇后轻蔑一笑,得意的看着袁妃。然皇后可没等夭夭认罪,只听夭夭道:“夭夭拜见婆婆。”皇后问:“潘婆婆,此女打着你的名头在宫中招摇撞骗,说是您的关门弟子,您......”不待皇后说完,潘神医便道:“起来吧。”“多谢婆婆......”皇后愣了,看着潘婆婆道:“潘婆婆,她是个骗......”潘婆婆道:“她是我徒弟。”“什么?您不是不收徒的吗?”瞧着众人的惊诧,夭夭微微扯开嘴角。“婆婆并非不收徒,只是没有寻找到像我这般天资卓越之人继承她一身医术。”听到这话,萧宝儿微微扯了扯嘴角。这丫头倒是敢说。哎,倒是白担心了。本来还想要...罢了,用不着了。鬼手婆婆的徒弟,怪不得在侯府那般的自信。皇上听着那丫头的话,笑了。什么是她师傅不允许她在外打着她的名头招摇撞骗?这丫头是设了局中局啊,在乾清宫与他那般说,想来是说给别人听的吧?也是,若是不那般说,皇后今日如何能这般信誓旦旦。魏征又如何真的敢冒险将鬼手婆婆请进宫里来?鬼手婆婆可不管旁人怎么想,她道:“过来帮忙吧。”“是。”“御医们留下,其余人等不必留下了。”行政殿外,皇后瞪着魏征,然魏征悄悄与皇后说了句话,皇后顿时没了气焰。“怎么可能?”“您先带太子回去,请御医与太子诊脉。这里交给我...倘若太子没有中毒,那么即刻便有人能指正那贱婢受人指使,袁家居心叵测......”“好,我这就去。”皇后寻个更衣的理由便回去了,太子被撵出来,居然没在殿外等候请罪,反而到处乱跑,简直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