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静眉头一皱,对刘策说道:“可是军督大人,如果出售武器数量过多的话,就不怕他们实力膨胀,对我们造成威胁么?”
刘策摇摇头说道:“许文静,亏你还是商人世家出身,这么点门道都看不透么?”
“属下愚钝,还请军督大人指点迷津……”许文静忙道。
刘策没有直接告诉许文静缘由,而是神秘兮兮地说道:“本军督问你?我军督府兵工厂生产的兵器质量比之那些世界或皇室生产的如何啊?”
许文静当即说道:“当然是我军督府精良了,那些个兵刃五花八门,中看不中用,就跟一堆破铜烂铁一样,价格还死贵……”
刘策点点头说道:“那就对了,我兵工厂的任何一件兵器铠甲,无论尺寸、厚度、用料皆有自己的标准,相互之间的误差可以说微不足道,最主要是价格公道,大批采购还能给予更多优惠,你说他们为什么不买本军督工厂生产的兵器甲胄呢?”
许文静思考了一阵,还是不明白刘策的用意,接着问道:“军督大人,属下还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刘策闻言笑着说道:“本军督问你,如果你是这张名单里的商人,购买了本军督一批军械后,发现质量比自己的要好,价格甚至比自己产的还要便宜,换你,你会怎么选择?是打算自己造呢,还是继续买?”
许文静不假思索地说道:“那自然是继续购买了,买的比自个儿产的便宜,质量还要好的多,为什么还自己花心思去做呢?”
刘策点点头:“对啊,既然造的还不如自己买的有价值,那么谁还会愿意去自己造呢?
久而久之,他们就会对本军督产生依赖,将自己治下那些工匠坊荒废,这种情况下你觉得本军督还会怕他们威胁我么?
试想他们军中的一切兵械皆是由本军督提供,一旦交恶,立马停了他们的军械供给,那他们能怎么办?拿什么跟本军督斗?更何况最好的装备本军督又怎么会卖给他们呢?”
许文静听完刘策的话,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万没想到这军械交易内中还有那么多的门道在里面,而且照刘策这么一说,等于是将对方的军匠体系彻底瓦解了,到时又拿什么跟军督府斗呢?
不过,许文静想了想,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可是军督大人,万一敌人也开始仿造我军督府的军械,这又该如何是好?”
刘策闻言,笑道:“军师,本军督说了,仿造成本高于购买的价格他们还会去自己制造么?要知道本军督治下军工厂内,所有兵甲器械皆是有严格标准的,短时间内他们根本就休想仿造出来,
当然军师你所言也不无道理,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我军督府不断提升军工质量,力求保证质量,相信定能一直保持优势地位,更何况,打仗兵器永远都只是辅助作用,起到关键作用的都是人为才对!”
“属下受教了……”
听完刘策的话,许文静受益良多,感觉自己又学到了不少知识,如果自己这些谋略只是起到战术作用的话,那刘策就远比自己想的远,可用战略眼光来形容了。
“军督大人,请稍后……”
就在许文静和刘策相互之间继续琢磨关于军械出售事宜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二人回头望去,却见一辆马车飞速疾驰而来,定睛望去,那不是卫瑛的皇家车鸾么?
待马车靠近后,车夫喝住马匹,卫瑛就从车帘中探出小脑袋望着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本宫被父皇责罚,特被发配远东边境充军两年,今日开始,本宫要随你一起去冀州了……”
刘策闻言,和许文静齐齐一怔,然后忙对卫瑛说道:“公主殿下莫要与本军督开玩笑,历来发配边疆皆是男子,何来女子充军之说?”
卫瑛闻言,将一份圣旨递到刘策跟前:“军督大人若不信,可亲自察看……”
刘策望着卫瑛手中的圣旨,和许文静一起翻身下马,接过后打开望去,果然上面写明让卫瑛前往冀州军督府充军两年的内容,底下那鲜红的大印是绝对做不了假的。
合上圣旨,刘策对卫瑛拱手说道:“恕在下冒昧,敢问公主殿下究竟犯了何过错,要被发配边境充军?”
卫瑛说道:“本宫触犯了国法,后宫不得干政,本宫这是替太子受罪,因为陵武私纳军田皆是出自本宫的主意……”
“嘶……”
刘策和许文静听到这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不约而同齐齐后退了两步,想要离卫瑛远一些。
这丫头片子十六岁都不到,居然能有这么敏锐的政务能力,简直让刘策和一向看不起女流之辈的许文静有了些畏惧之意。
卫瑛见刘策久久不语,忽然对他莞尔一笑:“军督大人,还记得前日夜宴,宇龙轩楼台之上你我之间的约定么?”
“约定?什么约定?”
刘策猛然想起那晚和卫瑛在看夜市风景时似乎真的答应了她什么,但谁会知道这么快就应验了……
“正好这次本宫领略下塞外风情,另外多打搅军督大人了……”
说完,卫瑛拉下车帘,命车夫行驶从刘策身边错身而过。
“军督大人,那晚,你和公主殿下发生了什么?”许文静神色猥琐地对刘策问道。
“本军督和公主殿下商议怎么把你的嘴缝上!滚蛋!”
刘策没好气的回了一句,然后翻身上马,撇下许文静,一脸沉色的策马向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