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能按照洪应文提供的布防进攻,怕也会损失惨重,而且远东各省大军集结也需要时间,想是来不及吧……”
姜泽笑道:“本督自然知晓精卫营战斗力,所以打算先让步渊这个蠢才当前锋,消耗他们的力量,而后让府兵进攻,最后一击就是洪应文手中三千士兵趁机从后方断掉其退路,
如此一来,只要赶在刘策援军赶到之前拿下汉陵,再固守等候远东各路人马集结,想那刘策怕是自身也难保了……”
邬思道听完姜泽的战术部署,觉得基本没有问题,步渊手中四万人马,再加上远州城六万府兵,足足十万人,打那五千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姜泽又说道:“为了以防万一,本督决定将火神营也压上去,就让这群泥腿子看看,世家的底气究竟有多么雄厚。”
……
汉陵城,戌时时分……
洪应文一家人从远州城回到了汉陵城,虽然天色已漆黑一片,但城里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指定的街市内灯火通明,各处酒肆茶楼依旧灯火通明,总督府颁布的律法对汉陵城的百姓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影响,夜市照样正常运行。
洪应文坐在车里一路无话,对于妻子王氏问及身上的伤势,他也只是以路遇强盗搏斗造成敷衍了过去。
但王氏嘴上不说,心里却有别样想法。自从跟那“朋友”去拜见长辈回来后,她就发现自己丈夫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脸上满是愁容,好几次和他说话都是心不在焉,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在路过学堂的时候,洪应文忽然唤住了车夫:“停下……”
车夫闻言,喝住了马车,洪应文捧起那个装有金子的盒子,对王氏说道:“夫人,你们先回家等我,我有件要事想去办……”说完,不等王氏开口,就跳下了车厢。
王氏也没说什么,只让车夫向家里赶了去,想等洪应文回来后,再仔细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洪应文捧着盒子来到“汉陵书院”门口,踌躇了一阵,咬了咬牙,还是踏入了学堂大门。
学堂之内,几处教室里灯火通明,那是“成人扫盲班”,都是一些年龄过了二十以上依旧大字不识的一些百姓前来学习认字,当然是要收费的,一个月六节课,一节课半个时辰,学费只要三十文一人。
这种便宜的价格,哪怕汉陵城里再穷的民户都能上的起,在刘策治下新风气普及,谁不想多认识几个字,也方便自己读报纸,在茶楼酒肆之间向大家朗诵报纸上的最新内容,是件倍有面子的事儿。
洪应文就站在一间教室门口,通过明亮的玻璃窗,望着满堂渴求新鲜知识的百姓,觉得是分外温馨,可惜自己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否持续多久……
不知不觉,半个时辰授课时间到了,随着众人齐齐起身对教授学识的院长魏莹作揖行礼后,便都走出教室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学院。
等人都离开后,洪应文才回过神来,紧紧抓了抓手中的木盒,鼓起勇气走入了教室。
“洪营使?你怎么来了?快请坐……”
正在收拾书本的魏莹,一见洪应文,便热情的将他迎了进来。
“不了……”洪应文小声拒绝了魏莹的热情,将手中木盒放到魏莹的桌案前,“魏院长,我想捐助学堂,还请您收下这些钱……”
魏莹闻言,笑道:“洪营使,捐助学堂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啊,为什么你吞吞吐吐的呢?我这就拿捐助簿来,稍等……”
“不麻烦了……”洪应文连忙阻止魏莹,“魏院长,我家的孩子多谢你的照顾了,这些是我对学院的一片心意,这主簿就不用记我的名字了,如果真的要记,那就写我妻子的名字吧,告辞了……”
说完,洪应文深深鞠躬行了一礼,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学堂,等魏莹反应过来时,洪应文早就出了学院大门消失不见了。
“洪营使今天可真奇怪……”
魏莹嘀咕了一声,捧起木盒,顿时感觉沉甸甸的,不由眉头一蹙。
“好重,少说也有六七斤重啊,差不多有上百两银子吧?”
魏莹好奇的打开望去,这一望,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盒子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十锭金子,每锭足重十两,换算银子,那就是三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