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静点点头“没想到,张将军还懂得体恤百姓,这可真是难能可贵,不过,
张将军这笔军饷在你回玄武关之际请务必要带回去,因为这是军督大人的命令,你若不收,让本军师无法跟他交代啊,
至于那些饥民,张将军想必一路行来也都看到了,我军督府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救的中原子民,就请放心吧”
听许文静这么说,张义潮也不再推辞,起身说道“那末将就替十五万守关将士先行谢过军督大人,谢过军师了”
“嗯”许文静轻轻应了一声,“张将军一路辛劳,本军师已经给你们几位玄武关来的兄弟备好了房间,先去早些歇息,明日咱们再详谈”
“末将告退”
张义潮拱手行了一礼,尔后在左朔陪同之下,向府厅之外走去。
左朔和张义潮前脚刚离开,孟珙就拎着双手反缚的邢动来到了厅内“启禀军师,邢动带到”
话毕,孟珙从后一脚踹在邢动的膝弯处,邢动忍不住呼喊一声,随即重重跪在地上。
“哼”
许文静冷哼一声,厌恶的瞥了一眼邢动,坐回桌案前,端起酒杯说道“邢动,你说你一个屠夫出身,乖乖卖你的肉不就好了么干嘛学人领兵上阵,你以为杀猪跟杀人是一个样么”
邢动扭动肥硕的身躯,蹭到许文静跟前嚎啕大哭“军师啊,我错了,都是侯龛那王八蛋逼着让我当什么领军将军,
其实我懂个屁的兵法啊,求您念在我没有与您为敌的份上,放小的回去杀猪好么”
许文静见邢动一脸“汝母丧”的神态,强忍住笑意“放了你做梦你和侯龛密谋贪污赈济粮饷还奢望能活命谁给你的胆子说出这番不着调的话”
邢动闻言,吓得不住磕头“军师大人啊,您就放了小的一马吧,小的是我给您当儿子成么爹,我的爹耶”
“拖出去,本军师没你这么个废物的儿子”许文静闭目摇头,冲边上的侍卫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留他一命送入矿场充作苦力”
“军师啊不,爹,你就饶了你的不孝子这一回吧,爹,爹啊,请给孩儿一次尽孝的机会啊,
将来您百年之后,也好让孩儿给你送终啊,爹啊,我的亲爹啊,实在不行让孩儿在矿场当个厨子行不行啊,爹,爹啊”
邢动被人倒拖着掀出了府厅,那声声撕裂的哭腔令人是听者心痛,闻者落泪,好不“悲伤”,让许文静真的是苦笑不得。
邢动刚被拖走,耿恭扯着吴佣又来到了许文静跟前“军师大人,这狗头军师带到,听凭发落”
“咳咳咳”许文静闻言,尴尬的咳嗽几声,随后来到吴佣跟前问道“你就是吴佣对吧”
吴佣轻哼一声,只瞥了许文静一眼,就别开了眼神,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态。
许文静说道“吴佣,本军师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只要你主动说出剩下的二十万石赈济粮下落,本军师就放你一条生路,你觉得如何”
吴佣轻笑一声“军师,在下劝你别白费心机了,如今整个隶元省,只有我知道这批赈济粮的下落,你觉得我会把这保命的消息告诉你听么”
许文静也不生气,转身背对吴佣继续说道“其实你不说也没事,反正这隶元各地的士绅十之八九都被本军师抄之一空,
无论有没有这批赈济粮,影响都不大,只是本军师惜才,想要给你一个为军督大人效力的机会,你别不识抬举明白么”
吴佣说道“军师大人,我还是这句话,纵使现在刀斧临身,在下也不会告之你剩下的赈济粮下落”
“噌”
他话音一落,耿恭就抽出环首刀抵在他脖颈上,一脸煞气的盯着他。
不想,吴佣感受着脖颈传来的森森寒意,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淡淡的说了一句
“这藏粮的地点十分繁杂,不单一处,这只言片语也说不清楚,还是取来笔墨,在下亲自写下来呈交军师”
“真是笑话,本以为是个硬茬子,不想这么不惊吓”
许文静对这个活宝彻底无语,摇着头嘀咕了一阵,便命人取来纸笔等着他写下来。
至此,隶元、黔州两省,在许文静一番阴谋阳谋的算计之下,顺利的纳入刘策的治下,为来年军督府进驻八省,设立了一个十分便利的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