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凌晨时分,血战一整夜的数万裴军士兵依然没能攻下耿恭的一千士兵,最后只好狼狈的退回主营,等待恢复体力,接着展开攻势。
裴庆异常无奈的叹了口气,布满血丝的双眼满是愤恨,天荡关内那一千守军的顽强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付出三千多人的伤亡依然没能登上关口城墙一步。
“吼”
而对应的,天荡关口的耿恭所部再一次发出胜利的欢呼声,更是深深刺激着裴庆的神经,额头暴跳的青筋如蚯蚓一般开始蠕动
杨国泰来到裴庆身边劝道“上将军,收兵吧,血战一宿人困马乏,万一天荡峡外又有敌军突袭,那就真的危险了”
裴庆望着远处关口上方欢呼雀跃的声响,咬牙切齿的说道“命令全军,再攻一次,我们累,那些远东军一个比我们更累,
我不信他们各个都是铁打的能撑那么久,一宿血战下来,他们也定是强弩之末,只要再攻打一次,定能将他们尽数歼灭”
杨国泰苦苦劝道“上将军,你仔细想想,那些远东军好端端为何要跳入天荡关这个死地分明就是有意为之,牵制我数万大军围攻,彻底打乱了我军在天荡峡内部署”
“够了”裴庆厉喝一声,止住杨国泰继续说下去,“杨国泰,这里你是主帅还是我是主帅轮的到你来指挥我怎么打仗么我现在心情很不好,劝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留下一句话,裴庆对亲兵下令道“传令吕子让,命他与王超、雷英一道,继续对天荡峡展开攻势,务必要在天完全亮起之前,歼灭关内守军”
而与此同时,距离天荡关以东十里处,孟珙、程不识领着四千大军径直向战场扑去。在新卫军身后,是由白麒、王郃指挥的数千羽字营紧紧相随,再往后便是辛弃玄的八百白袍骑兵。
在即将抵达关隘的三岔口,孟珙立时止住大军前行,朝着左侧峡道跟程不识说道
“我带三千将士直取水道,你在此和白将军一道埋伏,堵截右侧来援敌军,等敌军大乱之后,务必要给骑兵开出一条血路,剩下的就交给辛千总,他知道该怎么做”
程不识拱手应声“孟将军放心,末将明白”
孟珙也不再多说什么,抽出腰间钢刀,大声吼道“将士们,随本将军一道,取下水道,杀”
“喝”
三千士卒齐喝一声,跟着孟珙一道,向左侧岔道杀了过去
同时,辛弃玄与白麒说道“白将军,末将有事想求你帮忙”
白麒回道“辛兄无需客气,你我皆是同宿袍泽,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
辛弃玄说道“既然白兄弟这么说,那在下也就不客气了,白兄弟可否将你麾下三百羽林卫铁骑暂归我调遣也好增加此战胜算”
“没问题”白麒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立马对王郃说道“你速传我军令,将三百铁骑调拨到辛兄麾下听候调遣”
王郃拱手应道“遵命”
辛弃玄说道“白兄弟豪爽,那在下就先谢过了”
白麒笑着挥挥手,然后把目光死死盯到岔道的黑暗处,等候战机的来临。
裴庆军阵处,望着数万人再次前赴后继向关口扑去的情形,裴庆双眼一片冰冷。
动用那么多人力攻打这么一个千人镇守的关隘,却又始终攻不下来,裴庆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报”正在这时,探马传来噩耗,“启禀上将军,左侧水道遭到大股敌军突袭,雷英所部人马尽数溃败,请上将军火速支援”
裴庆闻言暴怒“雷英这蠢货在干什么水道处足足有五千人啊,怎么可能会被敌人突袭还有王超呢他在干什么眼睁睁看着水道被截”
“报”
话音刚落,又有探马万分狼狈的跑到裴庆跟前“裴将军,王将军所部在前去驰援雷将军所部途中遭遇远东军埋伏损失惨重,请裴将军速速前去救援,否则王将军性命危矣”
裴庆拳头捏的是“啪啦”直响,气的浑身发抖,万万没想到事态居然会变成这般模样,实在是大出自己所料。
良久,他才吩咐道“可恶让吕子让火速领本部两万兵马前去分兵救援,务必要先夺回水道”
“杀啊”
“吁”
然而,就在裴庆刚下达命令之后,自己所处营地竟是传来一阵极其犀利的喊杀声,伴随着阵阵马鸣嘶啸,直扑中军而来。
“营内发生何事”
裴庆心下一惊,疑惑的问道。
“上将军,不好了,敌人杀进来了”一名惨叫哭丧着脸,连滚带爬的来到裴庆身边,跪在地上,面容惊恐万分地吼道,“好多好多骑兵,我们根本根本拦不住他们啊”
“骑兵远东的骑兵”裴庆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我在沿途设下多道防线,远东的骑兵是怎么冲过来的莫非都会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