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样的剧变,其实究其本因是士庶之间矛盾日积月累之下的一次局部总爆发。
三省军民多以庶族寒门偏多,他们不单要忍受士族盘剥缴纳繁重的赋税,同时上升改变命运的渠道又被士族封死,久而久之这次剧变其实是早就可以预见的,军督府的参谋司不过是做了些推波助澜的工作
现在的三省要地,就等着刘策兵不血刃的前去接手了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北地和京畿,刘策和卫冉得知这个消息后,以最快的速度同时做出了相应部署。
卫冉立刻命姚仲前去探察三省事因,并让李宿温迅速引兵北上稳住局势。
卫冉是真的怕了,他敏锐的感觉到渭河以北三省的变故与刘策绝对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如果三省之地易手,尤其是虞州有变,那京畿重地就将直接暴露在刘策大军的兵锋之下,若刘策有心进军京师,那他的几十万远东铁骑铁骑不单单是骑兵,精锐步兵也可以称之为铁骑就犹入无人之境,大周就真的有亡国之危了。
而李宿温得知这个消息后,同样是焦急万分,渭河以北三省发生这种变故,等于是失去了与雍州的联系,之前与雍州徐昭所部十万雍州军南北汇师进军北地八省的计划等于是全盘落空。
更让李宿温担心的是,刘策如果借此向雍州进军,那可就麻烦了。雍州可是李家根基,一旦有个闪失,李家那就彻底完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刘策的动作居然这么快,还未消化北地八省的地盘就抢先一步对三省展开了布局,如果自己不设法与雍州取得联系的话,这次北伐将完全处于被动之中,极有可能无疾而终。
事实上,倒也不能说姜峰此策不行,只是李宿温一直以来走的就是士族路线,就如同这次派人前去渭河三省交涉,都是对当地的士家重要官将进行贿赂交涉,压根就没想到过到下层的军民中争取一下民心,这点和刘策的招降政策刚好颠倒过来。
如果李宿温能先和张望、梁武取得联系的话,也许局面就不会变成眼下这么尴尬了
当然,还有条路可以与雍州取得联系,那就是走蜀地,从陇州秦岭进入秦州境内,与李继取得联系,然后让徐昭出兵夺回虞州。
但这条路就如同前世一句名言那般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蜀地多为山路,估算时间至少得花费三至五个月时间才能抵达雍州。
原本的计划完全被打乱后,李宿温也顾不得许多了,一面派人走蜀地去向雍州取得联系,一面自己亲率五千步兵日夜兼程赶赴渭河,想要在刘策在渭河以北站稳脚跟前,夺回虞州的控制权。
同一时间,刘策也做出了部署命陈庆所部留下五千人镇守河源局势,其余一万三千骑兵火速南下前往虞州稳住渭河以北,并让张昭通所部半数人马和封愁年所部随军跟进,以稳定三省民心。
对于这样的意外惊喜,刘策当然是做梦都能笑醒过来,这等于是跟白捡的有什么两样
在他派兵的时候,又命刚到上陵上任的诸葛稚等人,带着八百吏员南下处理政务,务必让他们在最短时间内稳固民心,将通往西北和京畿的门户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
至于刘策自己,暂时抽不开身,毕竟他现在必须坐镇在黔州,以防蒙洛人忽然生变
这段时日,刘策与蒙洛人的往来可谓是络绎不绝,双方就设立贸易站场所交换了彼此的意见,气氛十分的融洽,大有兄弟之邦的情谊存在。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在选定建造贸易站的地址后,刘策与花不忽赤在城池用草原的毡包木栏搭建贸易围栏,还是用中原城墙围砌上产生了些许分歧。
花不忽赤认为既然是在蒙洛境内安设贸易战,那就必须按照蒙洛人的习俗来办,如果建造城墙的话,就怕中原人突然反悔。
而刘策则说,贸易总站范围前后方圆二十余里,一般的木栏围建极易遭遇狼群的偷袭而来不及做出反应,会造成人员和货物不必要的损失,同时为了避免寒季毡包被大雪压塌的风险,还是建议花不忽赤采纳自己的提议。
双方就此展开激烈的争论,最后,刘策说让蒙洛的军队和自己的中原军队各派遣三百人共同维护贸易站秩序后,这个提议才被花不忽赤接纳。
花不忽赤心中认为,三百中原士兵可有可无,何况内中的中原商人数量肯定不如蒙洛帝国的牧民多,以后一旦双方交恶,这座贸易站不就是蒙洛人自己的么
于是双方就建造城墙的费用,以及所需的工匠等准备工作,迅速规划出了一个方案,最终敲定由蒙洛帝国出钱,雇佣中原内地熟练工匠,然后用以自己的奴隶为苦力,建造城墙以及挖通水渠等一系列工程,但所需的工钱,只能以金银铜三个单位支付。
毕竟蒙洛人西征和藩国上贡,所获取的金银差不多能堆积成一座座耀眼的山坡了。
偏偏草原诸部生产力普遍低下,大量金银涌入只会造成极其严重的通货膨胀,所以所需的金银开销只占了极少的一部分,就算与夏国之间的青盐交易,也多是以物易物的方式
在与蒙洛人彻底敲定贸易协议后,时间已经转到了大周374年年末了,双方约定来年开春就开始到指定区域进行通商贸易后,刘策这才心下松了口气,在送走了花不忽赤后,也确定未来一段时间内,自己与蒙洛人将会处在一个稳定的蜜月期中。
他必须要抓紧这段难得的时间,迅速扩大自己的实力,首先要平息中原乱局,只有内部因素稳固之后,才能专心把目光瞄准塞外。
刘策看着城头上那面迎风招展的烈焰图腾时,明白精卫营的征程,远远没有结束,甚至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