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令,请病家进来吧。”张宝藏坐定后招呼道。
立即有太医署的医生,小跑出去请患者入内问诊。
太医署医科的学生,被称为医生,让李忘忧觉得十分有意思。
这些患者,都是太医署提前通知,今日前来就诊的。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之前来太医署求医问药,而太医署对其束手无策的患者。
太医署并不面向长安城的百姓开放,能来问诊的,
皆是朝堂百官及其亲眷,以及禁军将官、衙门胥吏。
第一位患者被太医署的医生请了进来,却是一名禁军右卫的校尉。
那校尉一脸死灰之色,冲张宝藏躬身行礼后,坐到了几案前。
张宝藏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其脉门上,却很快眉头皱成了一团。他又询问了一番校尉身上的病情,最后无奈摇头。
“哎,你这是脏病啊花柳之症,无药可医,老夫也是爱莫能助。”
张宝藏的话,让那些周围围观的太医署师生也是纷纷摇头。寻花问柳便是古代嫖娼宿妓的代名词,而古代的性病,也被统称为花柳。
对于花柳之症,传说华佗能够治愈,甚至传说中华佗能让“即已脱落者亦能重生”。此事想想也是不可能的,华佗除非是未来穿越医生,利用克隆技术才能做到这点。
总之,除了传闻之中,神医华佗能治愈花柳外,这
病在古代根本无药可医。
那校尉其实早已找过各种医师,无论是太医署还是坊间的那些闾阎医工,得到的答复统统都是如此。
今日他也是听闻说神医张宝藏要来太医署坐诊,才抱着万一的希望,来试一试。
听张宝藏也是如此说,校尉的脸色变得更加死灰,默不作声的站起来,朝张宝藏躬身一礼,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这位校尉,为何不来刘奉御这里诊疗”李忘忧一见那人要走,连忙出声叫住他。
校尉闻言,不由面露惊喜之色“敢问户县伯,刘奉御能治此病”
李忘忧与刘神威还没说话,却听一旁的张宝藏不由发出嗤笑之声。
“哈哈,老夫行医六十余载,尚未听闻过这花柳之症能够治愈的。户县伯,你又何必逞强,让这病家生出希望,再失望呢这可不是医家所为。”
张宝藏的话,让太医署的太医令,以及一众师生,
也是暗自点头,觉得他这话说得没错。
作为医家,前贤说,“凡为医者,性存温雅,志必谦恭,动须礼节,举乃和柔,无自妄尊,不可矫饰。”
既然明知这花柳是无法治愈的病症,自然不应再让病家萌生希望又失望,这确实是不道德的。
李忘忧却嘿嘿笑道“宝藏先生,你治愈不了,如何知道刘奉御不行勿以病小而玩忽,毋因病重而退缩,宝藏先生一听是花柳之症,便摇头叹息,这也非医家所为啊。”
他这番话,怼得张宝藏哑口无言,只能冷哼一声“哼,户县伯好一张伶牙俐齿,老夫倒要看看,你与刘奉御,如何治疗这花柳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