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苦苦哀求下,连萧瑀都面露不忍“户县伯,此人当真不能下药治疗吗老夫看其甚是可怜,你将他就此打发回去,怕也活不久。不如写下一份生死契约,让其签字画押,然后刘奉御放手医治,若有不忍之事发生,自然也怪不得户县伯与刘奉御。”
萧瑀话落在那中年汉子耳中,他连忙回道“小人愿意,咳咳,愿意,咳,咳咳只要贵人愿意医治,哪怕治不好,出了意外,也绝无怨言。”
话说到这地步,李忘忧干脆心一横,一咬牙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好,去将你的家眷找来,将治疗风险与其说清楚。若真有意外,却也怨不得我等。”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多谢贵人。”中年汉子一听李忘忧松口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跑去太医署大堂外叫他的家眷。
很快,一名妇人跟随中年汉子进了大堂,脸上泪痕还没有抹去,便给李忘忧等人跪下了“请贵人们放
手医治我家郎君,生死勿论,若有不测,民女绝无怨言。”
这位显然是中年汉子的婆姨,对于她的话,李忘忧也只能摇头叹息不已。
事到如今,那便就只有硬着头皮试试了,看看那中年汉子的命到底硬不硬。
若是假阳性反应,那自然没有问题,若真是阳性反应,一旦出现青霉素过敏性休克,那就真的神仙难救,只能看着那中年汉子毙命。
他还是又再次将注射青霉素后,可能产生的反应,与这对夫妻二人交代了一番。末了,又让太医署的医师,帮中年夫妇,写就一张生死契约,让他们两人摁手印画押。
折腾了半响,李忘忧才示意那妇人退下,刘神威开始准备给一众肺炎患者用药。
依旧还是那个流程,虽然对于要当众脱裤子,这几位患者都诧异莫名。但他们又哪里敢不听话,只能涨红了老脸,一个个轮流在数百人的注视下,褪去裤子
,让刘神威打针注射。
萧瑀也在一旁看着,这种打针注射的方法,他自然是头一回见,甚是困惑。
一旁的太医令,已经见过两次了,大致知道一些,便赶紧与萧瑀解释道“萧公,孙老神仙研制的这新药,用药方式不同于寻常。那针头乃是空心的,可以通过这竹筒,直接将药剂注射到病家体内。”
“这药当真如此神奇吗”
“对于其他病症,下官尚不清楚。但之前一名校尉染上的花柳,确实两日便痊愈了,这点下官以及太医署内众人,都可以作证。”
萧瑀点点头,继续看刘神威给患者打针。
依旧是那般粗暴的动作,李忘忧心中都不免汗颜,实在没眼看啊。
就连在旁旁观的萧瑀,都忍不住随着患者吃痛的表情,眉头紧锁,显然也是被刘神威这番打针之法给惊到了。
几位肺炎患者顺利打完了针,轮到那名中年汉子。
李忘忧犹豫再三,还是朝刘神威点点头,示意给此人继续注射青霉素。
众人此时都紧张了起来,一时间太医署大堂内,都没人再言语,全都紧张兮兮的盯着刘神威与那中年男子。
这倒搞得刘神威有些紧张了,拿着针筒在中年男子屁股上比划了半天,也没扎下去。
众人视线也随着刘神威手里的针筒,来回移动了几遍视线。正紧张时,却听那中年汉子猛地开口嚎了一嗓子,吓得刘神威手一哆嗦,差点没将针头扎到自己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