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告诉大家,就说今日讲学,乃是专门针对科考的明算与明法两项,让所有的人都来。”
高富一愣,呆在那儿。
早晨的时候,夫子安排自己出去宣传的时候,自己多嘴问讲什么,夫子还说随便讲,想到什么讲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瞎几儿讲。
高富在外面遇到一根筋的书生询问夫子要讲什么的时候,为了保持自己夫子弟子的荣耀。
他绞尽脑汁,最后告诉所有人,今天夫子要讲的是庄子思想。
如今又要去改通知,旁人还不以为之前乃是他高富假传圣旨
可夫子说话了,高富也不敢不听,只能应声出门。
高富这边一走,只剩下了李渊在一旁闲站着。
李渊的事梁俊简单给他说了,夫子对李渊十分的不喜欢。
因为本身夫子就是一个不成功的父亲,与自己儿子之间的关系一般。
可以说,他是各方面的圣人,唯独在亲情这一块,他却做的连普通人也不如。
所以夫子对过去失败的自己无法原谅。
简单来说,夫子甚至有些痛恨曾经的自己。
而李渊当父亲比自己更失败。
不管怎么说,他没有把儿子教育成和自己一样留名青史的人物,但最起码也没有什么值得批判的地方。
可李渊呢
简直是有史以来最失败的父亲,居然教导出同室操戈,违背人伦的儿子来。
老头虽然看起十分的洒脱,但对于礼却十分看重。
因此不光李渊,连带着那位摄政王梁羽,夫子都没有任何的好感。
李渊那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是比高富高的很,一见夫子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很自觉地冲着梁俊说了一句,而后去了后院。
整个庭院之内只剩梁俊和夫子二人。
梁俊干的热火朝天,一双手被竹篾削破也浑然不在意。
显然对于编竹席这份活,十分的喜欢。
夫子见他手法越来越娴熟,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
过了一会,梁俊编好了一半,夫子接过来看了,满意的点头。
梁俊眼神看着夫子,手指伸入嘴巴里,吸了吸被竹篾刮破的地方。
“老师,怎么样”
夫子笑道“不错,虽然比我的手艺差点,但还算工整,孔明眼睛就算再尖,也看不出来。”
猝不及防又吃了一口醋,梁俊脸色有些沉。
夫子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问道“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问高富棋比天大么”
梁俊噗嗤一声乐了,笑道“我若是猜的不错,刚刚高富毛利毛躁的跑进来,给您说楚秋九让您当主考官的消息,还问您为什么没有反应,肯定是让你想起了当年谢安与人下棋时,得到前线的消息却放在一边不看,依旧专心致志的下棋的事。”
夫子听到这,脸色一脸的不屑,冷哼一声,又道“你刚刚说逼王谢安是什么意思”
当下梁俊又把前世的网络用词详细的给夫子说了一遍。
夫子听完咬牙切齿,拍着大腿连叫了三声好,道“咦,我想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想到可以形容这孙子的词,今日听你一说,简直是茅塞顿开。”
梁俊有些发愣,不知道夫子怎么突然如此的激动。
夫子恨声道“当年谢安那孙子接到战报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出现了,现场怪
虽然梁俊对夫子是知根知底,可猛然听到夫子这样说,还是有些没转过来脑子。
“您是当时的棋子”
也不知道脑子里是哪根筋搭错了,梁俊没有来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夫子眉毛一皱,道“胡说八道,我当时在与谢安对弈”
“哦,哦。”梁俊恍然大悟,明白了夫子为啥一说到谢安就那么生气。
合着夫子也有成为别人垫脚石的时候啊。
眼见得梁俊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夫子哼了一声道“无耻小贼谢安石,为了名声篡改事实”
“当时接到战报的时候,分明就是他手舞足蹈不能自禁,我说了一句无非小儿辈破贼,何故如此高兴他倒好,居然让史官篡改,无耻之尤”
梁俊一听这里面还有那么大的瓜呢,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可又不能跟着夫子一起骂谢安,毕竟谁知道谢安和夫子的关系是什么。
万一是老头和谢安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都嫌肥,自己跟着骂了,哪天谢安也来了,见到了夫子,夫子到时候把自己卖了。
谁知道谢安会不会也给自己来手阴的
只能等到夫子骂完之后,插嘴转移话题道“老师,
你当真要讲算学和律法”
夫子一愣,止住了骂声,反而看着梁俊奇怪的道“我哪里懂什么算学和律法,要讲自然由你来讲。”
梁俊哭笑不得,夫子让高富出去改通知的时候,梁俊就猜到了这事得和自己有关系。
没想到果然是自己出头。
夫子见梁俊没有表现出十分欢喜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正色道“太子,我且问你,以你现在的实力,你打算怎么东山再起,一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