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统管南楚各州兵马的大将军。
“镇南公可有什么话传出来么”
夫子又问道。
李渊摇了摇头道“自从太子去了盐亭,镇南公府就被霍
让封锁了,想来这个时候镇南公已经被霍让控制了。”
“意料之中,我那徒弟想来也已经派人前去接应这三路兵马,准备在开榜之日,一举除掉我这个老头子和镇南公了。”
夫子站起身来,李渊也跟着站起身,疑惑的问道“夫子,我有一事不明,还请夫子赐教。”
“你是想问,霍让为什么要去接应这三路兵马吧。”
李渊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几日我在鸽房之中,将所有的情
报全都看了一遍,越看越糊涂,不知道霍让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三路兵马看起来来的突然,但总觉的像是霍让故意为之。”
“他想做什么自然是想做皇帝了。”
夫子面带微笑,脑海里浮现第一次见到霍让时的场景。
“当皇帝”
李渊一愣,万没有想到夫子会给自己一个这样的回答。
“没错,你是当过皇帝的,自然知道那个位置对天下有野心的人是何等的诱惑。”
夫子背着手,走到了窗前,而后推开窗户,看着外面来往的丘山学子,沉声道“他对所有人说的理由全都是借口,从始至终,霍让心里都藏着一个当皇帝的梦。”
李渊越听越糊涂,夫子说的没错,只怕天下所有人都有过当皇帝的念头。
但是在这件事上,想和做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霍让只不过是丘山的一个书生,即便有经天纬地之才,却以当皇帝为人生理想,听起来还是有些匪夷所思。
“二十五年前,博阳王被册封太子的当日,被人告发密谋造反。败露之后,阖府上下抄家灭族。”
夫子突然转移话题,说起了往事,李渊一愣,马上明白过来。
“夫子是说,这霍让乃是博阳王之后”
皇室之中,这种事李渊见过太多了。
刚刚夫子说着说着霍让,突然提到炎朝的皇族旧事,以李渊的聪明,自然能够明白夫子说这事的目的。
夫子看着李渊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没错,霍让便是博阳王唯一的后人,他原本姓梁。算来还是太子的族兄。”
“当年我也不知道博阳王还有后人,直到五年之后,我才偶尔得知霍让活着,便派人寻他,送到了丘山之上。”
李渊点了点头,道“如此说便说的通了。”
而后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夫子道“博阳王是被冤枉的么”
对于李渊来说,皇族的这些事究竟有多肮脏,他是最清楚不过。
如果博阳王当年真的想要造反,霍让就算有当皇帝的想法和实力,也断然没有任何可能登上九五之尊的可能。
毕竟他的叛王之子的身份,注定了当上皇帝也名不正言不顺,早晚会被人从皇位上拉下来。
只有博阳王是被冤杀的,他才能够以为博阳王翻案为由头,博取天下人的同情,取的大义。
“没错,博阳王确实是被冤枉的,这一点先皇帝梁靖十分清楚。”
一提到皇族为了皇位骨肉相残,李渊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是啊,只有冤枉你的人,方才知道你究竟有多么冤枉。”
李渊长叹一声道“如此说来,霍让这般做,倒也是情有可原。”
夫子点了点头道“没错,这就是为什么他要让这三路兵马来的原因。”
“北凉王与太子乃是结义兄弟,霍让让他们来南楚,无非就是想要把楚秋九送给北凉王,而后让北凉王准许南楚在丝绸之路上行商。”
夫子说完,李渊连连点头。
明白了霍让的身份,他要做的事的目的就很清楚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大师兄殷诚实际上就是北凉王的义兄。
而丝绸之路更是他想要置之死地的殷先生一手打造的。
“山蛮归附朝廷,长城守卫军就没有了用武之地。如今守卫军的大统领就在长安,天下诸侯全都想要分一杯守卫军的羹。霍让虽然有心,却苦于没有势力,只能以这种形式,让长城守卫军自投罗网。”
夫子说的很慢,像是亲眼见到霍让的盘算一般。
李渊跟着道“只是他如何能够算的准长城守卫军一定会来南楚呢”
夫子转身看向他,笑道“诸葛夕在长城守卫军之中有眼线,他自然是通过诸葛夕传递了这个消息。”
“下山之前,老夫就给长安的三个弟子去了信,让他们假装不知南楚的消息,霍让但有相求,无所不允。”
李渊有些错愕,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夫子,心里微微发凉。
不愧是活了千年的老家伙,算计起亲徒弟来,丝毫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至于说这太原的兵为何前来,我就猜不到了。不过只是三千轻骑,不足为虑。”
夫子说完摆了摆手,一脸的淡然。
“如今看来,太子是赶不来科考了。”
李渊听完夫子分析,只觉得心里一直担心的事彻底放了下来。
既然三路兵马,夫子都没有放在心里,想来对梁俊的事,夫子也不怎么担心。
夫子回到自己的坐位上,点头道“霍让之事,从来都和梁俊没有关系。我之所以让他去盐亭,就是等他回来之后,还给他一个完完整整的南楚。”
说罢,抬头看向李渊,笑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太子已经见到了徐道。”
李渊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难不成徐道是故意被霍让擒住的”
夫子端起茶碗,露出一丝笑容,有些得意又有些不屑的道“若是这般轻易让人擒住,徐道白在丘山读那么多年书了。”
李渊越看夫子越觉得瘆得慌。
这种万事皆在掌握中的淡定,他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
李渊心里甚至有些可怜霍让了。
自己布置了这么多,从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失败。
而夫子究竟给自己这个弟子安排了什么样的
结局
李渊咽了咽口水,喉头耸动,不敢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