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道极暴虐的炸雷从天而降。
谭博轩再也压制不住体内暴动的灵力,他将早已准备好的渡劫法宝抛向苍穹,挡住滚不滚而下的黑色劫云。
“魔云,是魔云!”
剑阵中嚎啕大哭的猛士手指苍穹,满是横肉的脸抖了抖,瞳孔中映出惊天动地的闪电和滚滚黑云。
凶煞之气从魔云中排山倒海而下,在谭博轩头顶盘旋,刺目的闪电势要将法宝劈成齑粉。
“紫薇剑派谭长老竟然是魔修?!”
“我琼州无魔,只有鬼修,谭博轩与紫薇剑派和鬼修沆瀣一气!”
“阴风阵阵,鬼气冲天!谭博轩妄为正道修士,呸!什么狗屁长老,先让我等送死,又利用我等不明真相攻歼剑灵派!”
“草他娘的,当时我在黑雾中看到血伞手下百万阴兵不仅不攻击紫薇剑派,还对紫薇剑派马首是瞻,我还以为是眼花了,难怪谭博轩迫不及待激起民愤,让我等误会剑灵派,幸好我等慧眼如炬没有与五长老起冲突。”
容徽:“?”
慧眼如炬?
不是胆小怕事,只敢打嘴炮吗?
真的猛士进入剑阵之时吓得两股战战。
距离崩溃大哭之事,还没过去一个时辰。
容徽听着众人口诛笔伐的声音,浑身轻松。
众修士怨恨谭博轩罔顾人命让他们以身犯险,心中又气又怒。
琼州苦四大宗门久矣,众人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忍下这口怒气。
今日瞧见谭博轩引来不是渡劫的祥云,而是魔云,登时同仇敌忾,痛打落水狗。
魔云已至。
容徽即刻用山河鉴移开风雨楼的灵气。
她腾出手来将流云仙剑抛至半空维系剑阵。
元婴大能渡劫非同凡响,琼州众修士大多是筑基境,他们想逃怕被发癫发狂的秦炎虐杀,又怕劫雷劈在自己身上身死道消,决心赖在剑阵避难。
众人见容徽要走,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跟前期期艾艾道:“五长老,外面有三长老在即可,剑阵离了你不行!”
他们修为不高,只能躲在容徽的羽翼苟延残喘。
容徽拧眉,“尔等方才恨不得将我和三师兄剁成肉酱,恨得咬牙切齿,如今这幅做派,嗯?我欠你们的?”
容徽心中有气,她心知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她理解。
但是当着她面切换阴阳两幅面孔之人,容徽实在不喜。
修道长生,与天争命,死在路上的先辈不知凡几。
唯唯诺诺胆小怕事,无一往无前的勇气,在求道路上难有未来。
“我等错了!”众修士异口同声道歉,“五长老宰相肚里能撑船,原谅我等无知愚民无心之举。
倘若你出了剑阵,我等数百修士在劫雷下焉能生存,定是谭博轩手下的炮灰!”
容徽深邃的双眸落在众位羞愧得脸红的修士脸上,伸手,“本座不是凡间宰相,也不允许有人在本座肚里撑船。
受我剑灵派庇佑之人要么归顺我剑灵派,日后为剑灵鞠躬尽瘁,要么付出高昂代价保住你们的小命。”
容徽不是博爱的璇玑,
也不是圣母。
容徽没有理由保护这些两面三刀之人。
众人面面相觑,在归顺剑灵派和付出代价间大多数选择付出代价。
出不起钱的只能卖命。
谭博轩渡劫需要很长的时间,容徽不紧不慢的收了一沓数额巨大的欠条和几十份卖身契揣进怀里。
“五长老!”剑阵外忙于逃命之人见容徽坐地起价,气喘吁吁道:“求五长老开剑阵,让我等进去避难。”
容徽开口就是高于剑阵内修士两倍的苛刻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