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天道好轮回啊。
刚才她还想笑柴少安,眨眼的功夫,柴少安那明晃晃的笑容就像针一样来扎她的眼了。
谭佳人端着药碗,坐在院中的长凳上,一时没有了言语。
“喝吧!你怎么不喝。”
谭佳人将药碗举近了些,刚想张嘴,那种苦到极致,涩到极致,能将人的舌头的苦的发麻的气味就扑鼻而来。
谭佳人小时候不怎么喜欢运动,对于长跑这样的靠耐力和持久力的运动更是畏惧如虎。
也不知道是天生胎里带的还是因为不喜欢运动后天形成的。
谭佳人非常容易感冒生病,只要一感冒,一生病,蓝锦绣就把她往医院里带。
抽血化验,打针吃药。
这些是谭佳人小时候的噩梦。
有一次生病更是刷新了谭佳人的对害怕事物的认知。
小拇指头大小的白色药丸,放在嘴里,是甜甜的味道。
谭佳人因为这种甜感到非常的庆幸,这和打针比起来那都算得上是享受了。
这种庆幸和心情还没来得及踏踏实实的落到心底,谭佳人的嘴里就像是爆发了世界级别的灾难似的。
如果不曾尝过甜,这种苦好像还可以承受。
但是由于先品尝过甜,这种苦在舌尖散发之后,对谭佳人来说,那就是一场灾难。
如果那时的谭佳人照镜子,一定就能看到自己的五官是扭曲的。
几乎是本能,谭佳人的嘴巴一张,就要把药吐出来。
知女莫如母,蓝锦绣一看谭佳人的脸色,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巴。
谭佳人第一次感受到了苦在嘴里蔓延放肆的感觉。
那次吃完药之后,她整整三个小时都没有张嘴说话。
谭佳人不喜欢运动,但更害怕吃药。
两害相权取齐轻,如果只能在两个讨厌的事物中选,只能选那个没那么讨厌的。
这种对苦抵触的情绪从此深植在了谭佳人的脑海里。
闻着那股味道,谭佳人忍不住将药碗拿远了些。
“怎么不喝?要我喂你吗?”
对上柴少安含笑的眼睛,谭佳人急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古哥的儿子人小鬼大,见他妈妈端药过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笑着缠着他妈妈走了。
谭佳人的一双眼睛四处看着,她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支开柴少安呢?
“我肚子痛。”
谭佳人眼睛一转,脸上换上了痛楚的表情,轻咬着嘴唇,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
“真的?我给你揉揉。”
谭佳人心里一惊,当然是假的。
所以,她怎么能让柴少安揉呢?
谭佳人眉头一皱,脸带绯色,“我那个,那个,我是想,方便一下,你去帮我拿下,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吧?”
柴少安抱着胳膊一本正经的看着谭佳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人想把我支开,然后,是想把药倒掉是吧?”
小心思被人猜中,还被人当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