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陷入了沉思,忽然间一道黑影闪过,难也挥舞了下手中的拂尘,把两人的思绪叫回来。
两人终于把目光移到难也身上,只见难也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大白牙。
“这么久未见,请你和小姑娘吃点东西吧。”
难也带着两人来到山下的一条小溪前,鸟语花香,溪流潺潺。
这是自苍峄山流出的溪流,听闻这溪流已有上千年之久,比清羽族的历史都要悠久,千年间溪流潺潺,从不间断。
这溪流向东不远处,有一拱桥,听说拱桥破败不堪,也是有上百年历史的古桥。但那里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座刚修不久的拱桥,桥石崭新发亮,鲜有人从桥上走过。
山神庙护佑着苍峄山脚下的村落乡民福泽安康。
可有一天,山神不在了,村民们失去了庇护,每隔几年,山脚下那条温善的溪流便会上涨至几十尺,经常发大水,村民苦不堪言。
村子里流传,有人曾见过那溪流之上有巨蟒顺水而过,体型巨大,冲塌了那石拱桥。
还有人曾见过在月光皎洁的夜晚,那溪流上飘着两盏红灯笼,那是巨蟒的眼睛。人们初始不信,但到拱桥处一看,那多年的拱桥竟是一夜间成为废墟。
村里的老人们说那桥有上百年之久,是苍峄山脚下村落的福泽之处,万不可断桥。
村民们只能不断修建新桥,直至一日,有位云游的老道士路过此地,听了这故事,当下便在拱桥山洞处挂了宝剑,自此后,那座桥再也没有塌过。
“那巨蟒去哪儿了?”
三人围着火堆烤鱼,卿言边看着滋滋冒油的香喷喷的鱼,边听难也讲故事,听完发出自己的疑问。
“一个故事罢了,不必太认真。”
易辞拿起烤好的鱼放到卿言手里,紧接着拿起另外一条自己吃了,没有给难也留一根骨头。
“停舟兄见色忘义,着实不厚道,太不厚道了。”
难也愤愤的拿出野果子狠狠的啃起来,他捉的鱼,他生的火,他,他一口都没吃到,连味儿都没来得及闻上。
“好香啊。”卿言吃了口烤鱼,由心赞叹道。
难也哭唧唧的挑眉“嗯”了声看向易辞:“停舟兄多日不见,怎么变得这样小气?”
易辞“哼”了声没说话,随手帮卿言挑了根鱼刺,啃了口自己的鱼,而后挑衅的看了一眼难也。
难也挑了挑眉,轻笑道:“不就是在山神庙里贫道说了点实话吗,停舟兄何必如此念念不忘?呐呐,贫道给你几个果子赔不是便是。”
说是给易辞,果子却都交到了卿言的手中。
卿言愣了一下,接过来尝了一口,香甜沁人,然后把余下的果子递给易辞,笑嘻嘻道:“很甜。”
易辞把果子接了过去,也尝了一口,而后把烤鱼分成两份给了难也一份,道:“现在可以说了吧。难也兄不在帝都待着,跑到这穷山僻壤有何事?”
“难也,难也,我来这儿是受师傅所托,为了找一条即将化龙的蛇。”
难也很快吃完了鱼,将手在道袍上随意擦了擦,答道。
“道长找到了吗?”卿言也吃完了鱼,用帕子擦了手问道。
“呐,在你身后喽。”难也道长挑眉轻笑道。
卿言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易辞带着往后退了一步。
定睛看去,那溪流上竟然立起一条青蛇,足有两人高。
“那老道士何在?”那条蛇居然说了人话。
“竹生啊,另一副模样说话可好?”难也说完,看了下卿言,“这儿还有小姑娘,别吓了人家。”
空气凝了半晌,那青蛇晃了两下,青光一闪,化作人形,凶巴巴的看着难也。
那是一位着绿衣的俊美男子,只是脖子和下巴处长着青色龙鳞。
“这样顺眼多了嘛,好一个风度翩翩的青衫少年郎。”难也笑着点了点头,给竹生竖了大拇指。
“别废话,那老道士在哪儿?让他过来见我。”那竹生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说话间,溪水上涨到半人高,险些淹了河岸。
“别介啊,平和下,师父他老人家前不久仙去了,你的事交给我处理。”难也佯装害怕,往后退了退,双手在空中向下放了放,看向竹生。
“哼,你处理,好啊,你把桥上的朴珺剑拿走,不然我淹了不远处的豆谷村,让他们陪葬。”竹生依旧愤怒,语言恶劣。
卿言看了一眼,那石拱桥洞下确实挂了一把剑。
“小青蛇啊,戾气不要这么重啦,朴珺剑暂时不能拿走,不过,那小衣姑娘的事,倒是可以帮你。”难也抖了抖拂尘,笑着说道。
闻言竹生满脸惊讶,半晌诧异道:“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