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无奈的摇了摇头,“路上再说。”
“等一下,小衣的手怎么办?我不太会包扎,你不用帮忙看一下吗?”说完,又加了一句,“易大夫。”
易辞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包扎的技术一般,不过也不必在乎这个了。”
卿言没听明白。
“小衣的手……”易辞解释道,“怕是废了,包扎的如何不重要了。”
卿言嗟叹道:“怎么会……没有办法了?她还那么年轻……”
卿言心里涌上一阵难过,望着还在梦魇中的小衣,心下一片唏嘘。
她在原地悲叹,他就在旁边等着她整理好心情。没事,他相信难也皮糙肉厚可以再撑一会儿。
两人沉默片刻后,卿言收拾好心情准备出发,看了看没有动静的易辞,问道:“你是想让我背着吗?”
“走吧。”易辞欲背起小衣。
“等一下——”
易辞偏头疑惑的看着她,卿言指了指小衣血肉模糊的手,嘱咐道:“别碰到手,可能会沾上花汁。”
对方怔了一下,开口:“你有没有碰到?”
“没有。”卿言摇了摇头,“这是什么花?”
“幽灵冥花,又被称为死亡之花。”易辞回道。
卿言叹道:“果然越是好看的东西越是不能碰。”
易辞没有回答,驻足看向卿言,似是有话要说。
卿言也随他停下,等他开口。
半晌,易辞轻声道:“你有仔细查看过这一片吗?”
“大概看了一下,这花有点邪门,我没仔细看,怎么了?”
“跟我来。”
易辞带着她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那一片的幽灵冥花开的更加灿烂耀眼。
“这里有什么吗?”易辞总不会带她到这边看花。
易辞轻声道:“你仔细看。”
卿言微微弯下身子朝花海看去,嗯,晶莹剔透,放眼看去白光熠熠生辉,眼睛里再也装不下其他。
幽灵冥花果然名不虚传。
不对,那是什么?
卿言快速跑过去,待看到是什么之时,脚步生生停在原地,呼吸忽然骤停了一瞬,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染着鲜血的金色云纹衣袍。
“清羽族族人的尸首?”卿言声音颤抖的问道。
这个问题不用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待反应过来,卿言急忙想过去查看被易辞拉住了手:“我看过了,没有匡野长老和卿云。”
“……他们。”卿言喃喃道。
“死者已矣。”易辞小声道,“幽灵冥花已经吞噬了他们的血肉,花入泥土,便当是他们已经入土为安了吧。”
“这是怎么回事?”
她不认识他们,但她记得他们中好些人的脸,那样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人,就这样被埋葬在幽暗的山谷深处,不见天光,寂静无声。
“世人总是抗拒不了美好的东西,这一片的花实在太过灿烂。”易辞叹道。
卿言没有说话,沉默半晌忽然开口:“能让我用一下你的剑吗?”
易辞有些没搞懂卿言要做什么,召出剑给她。
卿言接过剑握在手里,转身看了看依旧灿烂的幽冥花海,报复性的挥剑砍断了一片花儿,枝断汁出,氤氲的渗入泥土中。
而后用手帕擦掉胶状的花汁,将手帕扔在折断的花枝上,解气似的用脚狠狠跺了几下后才把剑还给易辞。
卿言平静的望着金色云纹衣袍:“也算是报仇了。”
易辞看了一眼手中被擦拭干净的剑,轻声道:“做的好。”
卿言转过身来看他:“你见到匡野长老和卿云了吗?”
“见到了。”易辞道,“我带你去见他们。”
两人走了一阵,到一棵大榕树附近停下。
这棵老榕树体型巨大,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气根从枝干上垂下来,扎到地下,树根盘虬卧龙,苍劲古朴。
看着像有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样子。
难也正在大榕树前和竹生打架,打的不分你我,难舍难分。
竹生的灵力尚未完全恢复,心里又忧急小衣,打法不免有些杂乱无章,看两人的情况是难也占着上风。
见竹生暂时没有什么威胁,卿言和易辞放下心来。
卿言把视线移开,看到大榕树上仿佛吊着什么东西,有液体滴落下来,“嘀嗒嘀嗒”落在地上。
卿言正想走近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眼睛忽然被人用手蒙上,耳边传来一句轻语:“有点心理准备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