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对毕方做了什么,使那日她和卿胥在后山遇到毕方的袭击,也因此使竹生的封印松动,得以多恢复了些灵力。
而豆谷村的失踪案应该与山神庙榕树叶上的桃源乡有关。
祭拜山神的村民因好奇之心触碰到榕树叶被施下桃源乡,施术之人可以随意操纵桃源乡,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等村民回去后才发动桃源乡,让村民在被夺取神智的状态下自己走向死亡。
所以,为什么是榕树叶?为什么要让村民来到此处?村民的死对“李强”有何作用?
还有卿云和匡野长老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卿言扭头看向易辞:“小衣是被什么吓到的?”
易辞转身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这课斑驳的大榕树:“它。”
看到这棵大榕树,卿言的心就揪在了一起。
匡野长老葬于这里,卿云重伤,还有那些豆谷村的村民如今成为吊在树枝藤蔓上的一具具枯骨……
“这里还有其他人。”易辞道,“除了我们的其他人。”
“姐姐?”
卿言想起小衣神志不清时不停喊着姐姐,小衣的表情惊愕而痛苦,又带着一丝丝欢愉。
“嗯。”
易辞走近大榕树的一处地方,那里落了一地的树叶,旧叶添新叶,厚厚的一层,不知见证了多少次四季更迭。
旧的血液干涸,新的血液继续滴落,与树叶,泥土融合渗透,在数不清的岁月里相互折磨,互相遮掩。
年年月月,岁岁朝朝,直至重重树叶腐烂,肮脏不堪的躺在那里,绝望的越陷越深。
“我追着'李强'来此时,有一个人站在这里等着小衣姑娘,似乎等了很久。”易辞描述道,“小衣姑娘见了她后就被吓成这样了。”
“那人去哪儿了?”竹生抱着小衣过来急匆匆问向易辞。
“你认识那人?”难也插了一句。
“我不确定。”竹生望向易辞,“那人长什么样子?”
易辞顿了一下,他似乎不是很擅长这个,思考了半天才缓缓道:“是个年轻的女子,穿的一身粗布麻衣……”
“然后呢?还有什么特征吗?左眼角下有没有痣?”竹生有些急切问道。
其实他多多少少对易辞有些敬畏,就算之前是在狂怒的状态下对易辞也有几分害怕和不自觉的避躲,说话都带着些细微的颤抖,这会儿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硬气许多。
“易停舟,为人心狠手辣,斩杀妖魔从不眨眼……”
“眉眼间的狠戾,比之妖魔不遑多让……”
“十三岁屠尽苍鹭阁,一把逝水剑沾了多少妖魔和人类的鲜血……”
卿言忽然想起自己的桃花镇听过的这些话,她差点都忘记了。
他们初识之时易辞偶尔的冷漠疏离,对她的态度的亦冷亦热,客栈里的谈话,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除了偶尔的不顺心,这段日子过得太过美好,易辞对她比从前温和太多,以至于她沉浸其中都快要忘记,这个人,曾经亲口赶她离开。
如今呢?他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变得呢?她不记得了,一点都不记得了。
这个人是妖魔眼中避之不及,令群妖恐惧的人啊。
“只知道是个女子,其他没注意,不知道。”是易辞的声音,他在回答竹生的话。
除了假扮慕公子和容公子的时候,他的声音一贯低沉,像是大雨倾盆前暗灰色苍穹上的阴暗的黑色云层,低落而沉重。
每一句话都仿佛隔着厚厚的阴沉云层,藏着别人看不懂,猜不透的雾霭往事,神秘而蛊惑,诱着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探索……
偏偏这人生了个英俊潇洒,丰神俊朗的脸,足矣迷惑住所有靠近他的人和物。
他不是那样危险而可怕的人物。
要怪只能怪他那垂到肩侧的发丝实在有些调皮,他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透出的那一丝丝慵懒和洒脱,衬得他整个人介于黑暗与光明之间,无法分辨。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眉眼温和,瞳孔中透着一丝疑惑。
思绪瞬间归位,卿言意识到刚才自己又跑神了,看了看疑惑望着她的易辞笑了笑准备说点什么。
可惜她忘了她现在的脑子有些晕乎不清楚,说的话是未经大脑的。
于是她说:“没注意啊,真好,没注意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