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停下,眼眸中晶莹发亮,眉眼弯起,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如此这般,你可满意?”
“呵,你果然还是这般不近人情啊。”对方看着似乎对易辞仇深似海,几句话下来又看着像是对易辞格外宽容和珍重。
“李强”黑乎乎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似有若无的瞧了一眼卿言,饶有兴趣的戏虐道,“不过,你好像有弱点了。”
“你到底意欲何为?”易辞不动声色的将卿言挡的更严实了些,眼神凌厉的瞪着“李强”冷冷道。
“我说了啊,来看你,来看看你活的有多么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你活的越不痛快,我便有多痛快。”
“一个普通人类罢了,为何要杀人?”易辞懒得再与他唇枪舌剑,直截了当的问道。
“我想杀便杀,如今谁也管不着我?”对方无所谓的摆了摆黝黑粗糙的双手。
“你做的这一切,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谁说没有?”对方邪笑道,“这榕树精昔日受煞气所扰,你不是曾受山神相邀,助山神压制榕树精的煞气吗?我倒想看看,你和山神两个人都没有压制住他体内的煞气,致使他如今被煞气所侵变得这般残忍,你是否有一丝相救不力的责任?”
顿了顿,继续道:“如今看着你曾经费心力相救之人成了杀人如麻的凶手,你做何感想?”
易辞眼帘垂下来,将波涛汹涌晦暗不明的情绪藏在纤长的睫毛之下,冷道:“杀人偿命,还能如何?”
对方怔仲片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闪着锋利的光芒,似冥花绽放,眼角杀意四起:“好,好一句杀人偿命,那我便替你杀了他如何?”
语罢,“李强”手中一团黑雾迅速凝结,做出准备向白头翁攻击的姿势,冷笑着凝视易辞。
易辞眼神一凛,逝水剑随即召出握在宽大的手掌之中,剑尖血红光芒大盛。
“李强”瞥了一眼逝水剑,意味深长的道:“你对这把剑倒是长情。可惜啊,我如今灵力尚未完全恢复,是不会同你打的。”
“我想帮你处理棘手的事,你怎得这般不领情?还是说,你说的杀人偿命,只是说说而已?”
“榕树精半月来残害村民,狠心无情,多亏了你吧。”易辞持剑而立,冷冷的盯着“李强”。
“李强”笑了笑,眼神带着丝丝邪气:“是我又如何?亏了你和山神,他身上的煞气就剩那么一点,毫无用处,连走出这个山谷的能力都没有,我这是在帮他。”
“你!你趁我不注意又对我施了煞气,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白头翁气的青筋暴起,一头白色的发丝都仿佛带着刺,要把“李强”扎的千疮百孔。
周围的藤蔓像蛇一般朝“李强”缠上去,树叶飒飒做响为藤蔓冲锋陷阵,化为前锋向“李强”极速冲去。
“李强”轻蔑的笑了笑,抬手捏了个诀,周身红光四起。
他的灵光与易辞的有些相像,细看之下又有些微不同。
易辞的灵光是血一般的红,“李强”的红色稍淡一些,就像冬日里的寒梅与春日里的桃花那般差别。
枝叶与红光相撞震起万千尘土,将陈年已久的枯叶都震起几分,露出原本干净明亮的土壤,被震碎的藤蔓零零碎碎的落在土壤之上。
月儿像是受惊的鸟儿般从云层中探了个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幽深山谷中方才的惊天一击。
易辞带着卿言往后退了几步,:“在这儿待着,别过去。”
“我……”卿言下意识抓住了易辞的袖子,眸中尽是担忧之色。
“听话。”易辞细长的双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而后转身移过去挡在不断吐血,瘫在地上的白头翁身前。
“这榕树精我自会处理,杀,也不应该由你来杀,你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