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叶儿轻轻摇了摇头,脸色和嘴唇一片苍白,说话有些有气无力:“我不是说这个。那位身着墨衣的公子,是叫易公子吧,你是因为见到他才开心的吗?”
卿言一怔,有些困惑的凝着姑姑,道:“您怎么突然这么说?”
申叶儿笑了笑,抬手轻柔的拂了拂卿言垂落在身侧的发丝:“傻孩子,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见到易公子,或是说到易公子时你的眼睛里都是带着光的,温暖明亮,富有朝气和活力。”
卿言静默了一阵,缓缓笑道:“姑姑说的像是我素日里眼睛没光似的。”
申叶儿动作一顿,眼神思绪万千,道:“是的。”
卿言眸子骤然睁大,心跳一点点加快,怦怦直跳。
申叶儿继续轻柔的抚摸她的发丝,眼睛温和:“是我对不起你,从小便留你独自一人在家中度过漫漫长夜。是姑姑忘了,你也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会害怕孤独,会怕黑的孩子而已。”
“姑姑说什么胡话,您在外辛苦奔波,为我洗衣做饭,哪里就对不起我了?分明是我对不起您,是我……”眼睛微暗,“是我拖累您了。”
申叶儿眸子中悲伤之色一闪而过:“我现在有些后悔那么早便告诉你你的身世,省的你胡思乱想,自己伤了自己。”
“您怎么了?”卿言静静的望着申叶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她又说不上来,“我从小煞气缠身,痛苦难忍,这些事总是瞒不住的。”
顿了顿,又道:“我很感激您,真的。谢谢您告诉我清羽族的事。”
申叶儿睫帘低垂,轻声道:“阿言,你快乐吗?和我在北冥境快乐吗?”
“那是自然,姑姑,您今日怎么了?”
卿言心中有些慌乱,她们方因为回清羽族的事吵过,姑姑如今这般话语可是有什么事发生?
申叶儿静默半晌,缓缓道:“阿言,回去吧,回到清羽族,回到斑驳红尘中去。
“姑姑!”卿言有些急切道,“除非您同我一起走,否则我是不会一个人走的。”
“阿言,你冷静听我说。”申叶儿的语气轻柔而坚定,带着些丝丝惆怅。
“北冥境在外人看来是危险重重的决绝之地,终年苦寒,风雪肆虐,并不适合人族的居住,我们之所以在这里都是为了借这里的灵气治疗你的病……”
“如今你体内的那些煞气已经在北冥境中消失殆尽,你幼时那些被煞气侵扰的痛苦记忆,你现在或许记不得了。但我还记得,记得非常清楚。所以我不希望你再被那些痛苦缠绕。”
这是什么意思?煞气已除,在这纯净的北冥境中哪里还会受到煞气的侵扰?
卿言没有问出来,只静静听申叶儿继续道:“不仅如此,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
“或许你自己察觉不到,阿言,你的内心与常人不同。”申叶儿轻轻闭上眼睛,“初时我以为是你性格使然,后来发现不是的,你的身体或许还未完全康复。”
卿言有些疑惑的望着申叶儿:“姑姑,您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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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