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准备笑着答应,易辞忽而开口拒绝:“你先送这位回去,我们再聚也不迟。”
难也撇了一下嘴:“易兄啊,你平日里老是把自己藏起来,一副闲人勿近的模样,其实这心肠,比大多数人都热忱,都细心。”
易辞毫无被夸赞的喜悦,眼睛微微眯起,笑道:“你可以走了。”
难也神色微愣,身边的小贼也是一脸怔仲,不可思议的看着易辞。
难也嘴角绽开一抹巨大的笑容,眉梢眼角都带着笑意,眸中精光闪闪,轻叹道:“你真的不一祥了。以后也要多笑笑,这样才能配得上你惊为天人的外貌。”
易辞倏的收起了笑意,眼神恢复往日的淡漠,冷冷地道:“不送。”
难也笑的肆意张狂,对着卿言道了一句:“明日万花楼,我做东,不见不散。”
说罢,便带着身旁的小贼离去。
卿言正欲询问易辞那小贼是谁,只见前方一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野山鸡”正大摇大摆,轻摇折扇而来。
卿言终于看清了折扇上提的字,“杏林春满”。
这慕扶疏是位大夫?卿言想到。
思衬间,慕扶疏已经走到了卿言和易辞的身侧。
慕扶疏本来是以有些敌意和探寻的目光的凝着易辞,走到两人身旁,眸光一瞥,看清卿言的脸颊时,身子一顿。
卿言与慕扶疏的眼神对上,也是一怔。
太奇怪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觉得这人十分的亲切。
这人方才还在言语轻薄一位女子,卿言心中对他还有几分不屑。
此刻与慕扶疏相视,却毫无陌生和厌恶之意,心中竟陡然升起一抹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亲近感。
这亲近感与她初遇易辞时的“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的感受不同,而是另一种亲切的熟悉感。
甚至她在面对阿姐和卿云时都没有这种熟悉感,这种感觉就像……就像她和姑姑在一起时的感觉有些相似。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慕扶疏,这感觉是怎么回事?
卿言心中疑惑,不自觉多看了慕扶疏几眼。
“怎么了?”是易辞的声音。
声音若山间清泉,清脆动听,只是不像春日的潺潺溪流,而是像极了冬日里寒冰万丈的瀑布飞溅。
卿言回过神,抬眸望向易辞,正欲开口说话,被慕扶疏抢了先。
慕扶疏脸上挂了抹欠揍的微笑,眉梢微挑:“本公子阅人无数,眼光毒得很,我就说你这种不懂风情,面庞正邪不明的人怎么可能讨女孩子芳心?”
“看这小姑娘见了我眼神多热切,啧啧啧,这一项,我赢,毫无疑问。”
“你在胡说些什么?”卿言愠怒道。
慕扶疏像是没有看到易辞面上的寒意,不怕死的继续道:“小美人儿,这人虽有一副好皮囊,但鼻梁凉薄,嘴唇也凉薄,定不是位良人,你还是早些离开他另觅良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