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闻言,眉梢微挑,扬了扬下巴示意她看难也。
卿言好奇地偏头望去,只见难也仰头猛灌了一壶花雕酒,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向二人眨了眨眼睛,转身朝着西边的房间走去。
长廊上的客人见到难也衣衫凌乱,两颊红晕,醉态明显,纷纷嘲笑起来。
“这道士不好好修行,天天来这种地方,真是好笑啊,好笑。”
“破道士那穷酸样,还敢来万花楼消遣,不怕被打回去,哈哈哈哈。”
“看着腰肢纤细没劲儿的样子,哪个姑娘愿意跟他?”
“哎呦,你这么说的如此直白?”
忽而有人低声喝道:“快闭嘴!你们是初来帝都吗?不知道他是谁吗?都别说了,小心小命不保。”
“他还能是谁?一个没钱还敢来喝花酒的穷酸道士罢了。”
没有人在意那句警告的话,嬉笑吵闹声萦绕在整个长廊之内。
左右不过是嘲笑两句罢了,难也左耳进,右耳出,完全不当回事。
他自顾自地提着酒壶向西边房间而去。
步伐凌乱,眼神涣散,样子像是醉的厉害,不识方向的人一般。
那些人嘲笑完了,嘲笑够了,便各找消遣,也没多少人再去在意一个破破烂烂的醉鬼道士。
难也晃晃悠悠地到达西边那个房间,假装无意地回头望了一眼,见没有人注意他。
脚下一个踉跄,像是被什么绊到了一般,借着酒气直接推门便进去了。
门打开的一瞬间,易辞十分迅速地抱起卿言,一溜烟瞬移了过去。
待进入房内,反手便关上了房门。
走廊的人只觉得方才出现了幻觉,像是有一道黑影闪过,细看去,却无一丝异样。
房内。
抚琴姑娘坐在帘后看不清样子,但依稀看出来,是有些疑惑和害怕的望望慕扶疏,又望望难也。
难也站在门后不远的地方,细细地打量慕扶疏。
慕扶疏坐在桌案前拿着酒杯看着他们三人。
几人你瞪我,我瞪你,房内一片寂静。
“几位擅自闯入在下房间,有何贵干?”慕扶疏笑了笑,轻摇折扇,“总不会是昨晚一见如故,想找慕某交朋友吧。”
“大老远就闻到这屋里的酒香,道爷想过来解解馋,慕公子不会不欢迎吧?”
难也轻笑一声,缓缓走过去,随手将酒壶放在桌上,拿起空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哦?”慕扶疏挑起眉看向卿言和易辞,“那这两位呢?小姑娘是终于想开了,觉得在下比你身旁的男子好了?你若是想要投入在下的怀抱,在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卿言抿起朱唇,皮笑肉不笑:“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慕扶疏垂下嘴角,惋惜道:“可惜了,姑娘错过了一个真正的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