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辞闻言睨了慕扶疏一眼,像是看着某种会“哼哼”叫的小动物一般,嗤笑道:“雕虫小技。”
慕扶疏眉梢一挑:“那你倒是自己出来啊,只好躲在结界后的胆小鬼,还敢嘲笑本公子的情意绵绵针。”
“情意绵绵?”卿言听见这个名字有些疑惑的问道。
“情意绵绵时,小鹿乱撞,浑身酥麻,多贴切。”慕扶疏眉梢挑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卿言扯起嘴角,不失尴尬和赞赏的笑了笑:“有想法。”
“胡闹。”李云柯对这个名字嗤之以鼻,她小脸微红,眸色愠怒的睨着慕扶疏,像是看着一个苦海无边,还非要一头跳进去的混蛋一样。
“切,公主殿下深居宫中,哪里晓得天高海阔,山林大海,自然不会明白这个名字起的有多么出神入化,鬼斧神工。”慕扶疏轻“嗤”一声,似笑非笑的凝着李云柯。
“易兄,你们是什么来的?”难也看着自己的妹妹与慕扶疏一言一语,你来我往,无奈的摇了摇头。
此刻的难也倒是多了些与慕扶疏感同身受的同病相怜之感,一时间看慕扶疏也多了些亲切之意,对这个风流公子也没有了之前那般厌恶。
易辞没有理会慕扶疏像花孔雀一般散发着花枝乱颤气息的招摇样子,笑着看向难也:“难得见你一本正经的样子,自然是要来仔细观摩一番。”
难也笑了笑,眉眼弯弯:“那易兄可还满意?”
易辞垂起眼眸真的思考起来,半晌缓缓道:“甚好。”
“易兄果然一副菩萨心肠,见道爷我夹起尾巴,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嘲笑便也罢了,竟然还来宽慰道爷。”难也嘴角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在我看来,太后不算是多危险的人,反倒是你那个弟弟,看起来不是个好相与的人,你自己多加小心。还有那个国师……他一定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易辞敛了笑意,神情严肃。
难也也收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道:“我知道。”
说完,看了看卿言和慕扶疏,道:“今日皇上和太后都会宿在寺中,你们打算如何?先住在寺里?”
慕扶疏听见难也的话,眼睛微眯:“你不好奇我们来此的目的?毕竟我们不是中州国的人,身份也有些特殊,你不怕我们心怀不轨?”
难也一哂,浅浅一笑:“除了你,易兄和小姑娘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慕扶疏嘴角一歪,冷笑道:“本公子可看不上你们,几堵墙就把人困在里面一辈子,再多好吃好喝的,美人美酒的又如何?还不如围墙外的一番天地,本公子想如何就如何。”
说完,又补充道:“当然了,就算是那红墙绿瓦之内,本公子照样可以来去自如,潇洒从容。”
“实不相瞒,我和易辞怀疑那个国师有问题。”卿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正欲说下去,忽而看见难也将手指放在嘴唇之上,示意她噤声。
“小心隔墙有耳。”难也用嘴型笔划道。
“的确是隔墙有耳。”易辞笑道,“不过这四周我设了结界,外面某个偷偷摸摸的小太监可破不了这结界,估计这会儿正抓耳挠腮的想听听咱们在说什么呢。”
难也微怔,眼眸里闪过一抹失望,嘴角还是笑道:“皇家手足,易兄见笑了。”
易辞伸手拍了拍难也的肩膀:“皇上故意让你们留在殿内,只是想探探慕扶疏意欲何为,能不能为己所用罢了,你不必多想。”
难也凉笑道:“他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别,我们终究不会再是兄弟。如今他对我多有猜忌,道爷我也没有办法。”
“二哥。”李云柯感受到了难也的情绪,关切的看着难也。
难也向她笑了笑:“你既然明白,便要更加收敛一下自己的行为,今日之事,以后决不能再犯。”
李云柯低下头,乖乖的接受训诫:“知道了。”
慕扶疏凝了李云柯一眼,回头看向卿言,眼里透出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都是妹妹,怎么悬殊的如此之大?
卿言察觉到慕扶疏的视线,看懂了他眸中的情绪,当下嘴角一弯,笑道:“哥哥,你不是有个饿不着肚子的本领吗?亮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啊。”
另外三人被这一句话吸引了目光,好奇的看向这边。
慕扶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眼睛盯着卿言,像是要吃了她一样。
卿言毫不畏惧的回视回去。
“什么本领?”李云柯有些好奇的看着慕扶疏。
慕扶疏张了张嘴,半晌心不甘情不愿走到偏殿的桌子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像是绣包的物什儿。
一阵灵光闪过,桌子上出现满桌的好酒佳肴。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满汉全席'?”难也疑道,眸中闪过一抹惊喜。
“满汉全席”,是指一种术法,可以将食物储存在绣包之内,放在袖内随身携带。
这种术法十分消耗灵力,很少有人可以习得此术,就算习得了,一般古族人是不会使用这种的幻术的。
毕竟这种幻术看似厉害,实则十分鸡肋,没有愿意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慕扶疏可以到酒楼饱餐一顿,也可以就干粮,食风露,自然也珍惜自己本就不多的灵力。
奈何他生了风流公子的性格,“满汉全席”可以极大的满足他在美人儿面前的优越感,于是尽管耗费灵力,他也甘之如饴。
不过这也是他早些年的想法,后来发现这术法消耗灵力实在太过厉害,他果断的选择了放弃,改选用自己十分英俊的脸庞和沉甸甸的银子在美人儿面前撑脸面。
这术法他已经许久未在世人面前展现过,可惜慕扶疏学会此法学会的太早,早在少年时期他就用过此法来哄骗自己的表妹,如今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等来了迟到很久的报应。
卿言笑眯眯地拉过易辞坐下,抬眸笑着看向慕扶疏,眼睛促狭:“多谢哥哥请客,我们就不再推辞了。”
“……”
他为什么要有凡事一定要留一手的习惯呢?他方才说自己最近荒废了这个术法不好吗?
术法消耗的太厉害,他好像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