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州桥上,几个白衣弟子正慢悠悠的走,其中一个道:“此番师门叫我们入京帮北上大军抗敌我们这样走下去会不会慢了些?”。
有人道:“哎,师弟有所不知,上战场乃是兵卒的事情,我等最多也就是去充个门面,抖抖威风,真要有那死人的事情,叫你去你怕是也不肯”。
又有一个道:“是啊,等我们去了,皇帝巴不得好酒好肉招待,先前去的其他门派的弟子那时应该已经踏上了征途,去的晚了估计仗也打完了,白赚一身功名,岂不是美哉妙哉”。
“我点苍弟子不该身先士卒么?如此是不是于道义上说不过去?”。
最先前那人道:“什么狗屁道义,天底下芸芸众生,哪一个不是只为了自己?我等于点苍峰上修行多年,若是就这样死了,那才是有违道义,诸位也算是家里拼死拼活送到点苍峰上修行,若是和别人一个样,有什么意思?”。
又道:“你看这人来人往,不信和你们打个赌,此时若是有人从桥上掉下去,定没有一个人会下水去帮忙”。
“我看倒不至于,毕竟不是什么生死攸关事,肯帮忙的应该占了大多数”。
那白衣弟子笑着摇摇头道:“我于此间做法,等一刻钟之后,若无人救,几位便将那人救上来,还得请我吃一顿花酒如何?”。
说着,目光瞄向了一旁几个沿桥乞讨的乞丐,手中微茫一闪,那当中一人像是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站不稳,从桥侧倒栽向了卞水河中。
李重八看到的那阵骚乱便是由此而起。
那乞丐掉在河中一应吃饭的家伙全被水冲走了,边扑腾边朝自己那些家伙什儿游过去。
姜萌二人还在挑选货物,闻言猛的一惊,放下手中东西,只见李重八已经把东西扔了往前方出事地方跑。
“出什么事了?”,姜萌询问李惊云。
李惊云看着李重八的背影道:“我不知道啊”。
姜萌把东西全拿起来,给了那店家一点银钱道:“劳烦店家帮我们把这些东西送到秦淮客栈”。
转身道:“我们去看看”。
李重八狂奔至汴州桥上,挤进人堆,看见那河中一个乞丐边游边去寻自己的东西,虚惊一场,正暗自骂叫爷爷白跑一趟,猛然间感觉哪里不对,这冲天妖气是从何而来,转身望去,但见河水渐渐在乞丐身边形成一个漩涡,那乞丐的家伙什儿都被那股漩涡卷在了身边,猛然间那漩涡中间腾起一道粗壮的水柱,托着那乞丐上了岸,又朝桥上几个白衣人冲去,这一卷,那几个白衣人中的三个被水柱一冲,尽皆掉进了卞水河中。
众人被这眼前一幕惊的发呆,却见那乞丐给周围几个乞丐说了什么话,几个人满脸怒容,拿着棍子朝那几个白衣人追打过去。
当中一个白衣人还没反应过来,被狠狠的敲了两下,痛的大叫:“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将你爷爷丢下水去还问爷爷做什么?”。
那几个白衣人正要与乞丐争吵。
忽然听见桥下呼救声,顾不上那几个乞丐,慌忙去看方才掉下去的那三个弟子。
这一看,只见河中水浪滔天,缓缓凝聚着一个大大的漩涡,那几个白衣弟子方才露出头,便被一道大浪卷入水底,过一会儿又露出脑袋,转眼又是一道大浪铺头盖脸的打下来。
怎么都游不到水面上。
那桥下慢悠悠驶来一条破船,船上坐着一个精壮汉子,看着三人狼狈的样子大笑道:“害人不成反害己,这就是你们点苍弟子的作风吗?”。
李重八看着船上那汉子,吃了一惊,那冲天的妖气,正是从他身上而来。
此时李惊云几人也奔了过来,看见这一副场面都是暗自咂舌,远处桥上几个乞丐不依不饶,揪着那几个白衣人不放。
其中一个白衣人失手还击,又把一个乞丐丢进了河水中。
船上那汉子眉头微皱道:“还不悔改?”。河中巨浪渐盛。
桥上余下四个白衣弟子道:“既然是鲤鱼幻化,还敢出水做妖?”。
几人祭出宝剑,腾空而起,与河中那汉子斗在一起。
点苍向来以剑法闻名,一套正反两仪剑行走江湖罕见敌手,河中那鲤鱼精虽能化形,可也就是在水中作妖,此时见了四人在天上,招架了几招,顿时感觉来人不是一般的对手,慌忙跃入水中消失不见。
四人眉头微皱,其中一人道:“算了,我们不对在先,救人走吧”。
为首的白衣人道:“既然见了这河妖,便要将他拿下,免得他为祸人间”。
桥上几个乞丐破口大骂:“你几个还不如这妖怪呢?从哪来的回哪儿去吧,免得堕了你师门的名声”。
“你找死”,为首白衣人心头一恼,本来便被这不在算计中的河妖弄得心烦意乱,此时闻耳边乞丐破口大骂,更是怒不可歇。
剑尖挑起一道水柱,朝那乞丐打去。
那乞丐慌忙蹲下身子避开,那一剑瞬间伤及了许多无辜之人,从桥头另一侧纷纷掉入水中。
河中那鲤鱼精见此情景,忙施法又从水中救起掉下去的路人,一边死死咬着大漩涡不放,势必要将河中三个白衣人淹死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