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何家镇俨然成了全州人口第二的城镇,虽说到处都是工地,但依然是一幅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抚宁看到何家镇的繁华后也不禁大加感叹,不禁说道:“从北京一路到此,第一次看到如此忙碌而有活力的城镇。想必等各处工地建设完全,何家镇必然成为北方的重要繁华重镇。真难以想像这竟然是在不到一年时间发生的变化。”
此时徐堂义家早已得到消息,家里早已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全家都更衣洗面,摆案焚香恭候传旨钦差的到来。而镇中的丁壮也在徐堂义的指挥下,帮助维持镇中秩序,在道路两边站岗值守,严禁闲杂人等靠近。
巳时许,抚宁来到徐堂义家中。一番客套之后,太监抚宁展开圣旨,徐堂义一家三口跪倒在地听候圣旨。
抚宁轻咳一声,展开圣旨开始念道:
“奉,天呈运。据查实,山东莒州人氏徐堂义,原为安东卫百户,早年间于大同救朝中重臣于危难中,有大功于朝廷。后被奸人所害,逃亡至何家镇居住,蒙冤十六载有余。实为朕之过失,朝廷之过失。今闻义作为民间丁壮在剿匪中身先士卒,勇当先锋,再立新功。故恢复义全家军籍,为保境安民,在马亓山设千户所,升义为千户所千户。钦此!”
还没念完圣旨,跪在地上的徐堂义早已泣不成声,等圣旨念完竟然忘了领旨谢恩。抚宁咳嗽一声说道:“徐千户,还不叩头谢恩?”
是以,徐堂义才叩头领旨谢恩。接过随行小宦官手中的官衣官帽和千户官印等一应为官凭据。之后,抚宁从袖中摸出一封书信说道:“徐千户,这是马部堂托我转交给你的书信,请你收好了。”
徐堂义接过书信,再次感动得两眼通红。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老上级还记得一个小小的夜不收下级军官。
传完旨之后,抚宁又在何志远父子及一众官员的陪同下到学馆、水泥作坊、肥皂作坊、白糖作坊、玻璃作坊等各处巡察参观了一遍。
所到之处,抚宁无不啧啧称奇,大加夸赞。在白糖作坊内,当他看到制作浩白如雪的白糖时,用手指捏起一点白糖放在口中细品,然后说道:“这白糖真比那红糖甜多了,咱家也曾吃过糖霜,那甜味也法与它相比。何公子,咱家这次回去一定要给皇上、皇后带一些回去。”
“理当如此,学生早已备好,公公回程时,我一定亲自送去。”何志远答道。
“那就有劳何公子了。”抚宁满意地答道。
来到在玻璃作坊,抚宁看到晶莹剔透的各种玻璃茶具,拿在手里把玩着爱不释手。何志远说道:“抚公公要是喜欢,您要是看中哪套,我可以送您几套,回去慢慢把玩。”
“如此贵重之物,咱家岂能白拿?”抚宁答道。
“些许小玩艺,何来贵重,只要公公喜欢就好。”何志远答道。
之后,何志远又说道:“还有两面镜子,托公公带给皇上娘娘,想必他们一定喜欢。”
说完后,让人抬来两面一人多高的穿衣镜,放在抚公公面前。
抚宁看到这两面镜子,又惊又喜地说:“这镜子如此清晰,真乃我大明之宝物,想必制作不易吧?”
“是啊,现在这作坊里只有三面,前几天有一面被扬州陆家大少爷给砸了,现在当今世上只有这两面了。”何志远故作惋惜地说道。
“砸了?如此贵重之物,怎么这么不小心?”抚宁尖声惊叫道。
“不是无意砸的,是有意为之。”何志远说道,之后便把陆少文在周记百货门前摔镜子前前后后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那陆家人也太放肆了,十万两银子的宝物就这么赌气砸碎了,真是暴殄天物!当今皇上都处处节省,从不奢靡。他一个区区盐商竟然如此妄为!”抚宁尖声气愤地说道,由于气愤,那声音更是尖厉无比。
何志远就这样间接的打了一个小报告,他相信回京后抚宁一定第一时间就会把这件事说给弘治皇帝听。有了这个小报告打底,以后要是陆家再找他的麻烦,扳倒陆家就多了一份把握。
抚宁接着又问何志远:“这些作坊的新奇物件可都是用科学所造?”
“正是用科学之法所造,其实这些物件的制造都包含着一个理字,只要遵循其中的理,便可制造出来。”何志远不失时机的宣扬着科学。
参观完这些地方,也已经到了中午。中午自然是在何家与周家府上设宴招待抚宁及锦衣卫等一行众人。
午宴过后,抚宁又问随行的梁文盛:“梁大人,听说莒州有一棵几千年的银杏树,被誉为银杏之王。咱家心向往之,下午可否陪咱家去观瞻一番?”
“下官愿陪公公前往。我这就去安排一番,等候公公前去。”梁文盛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