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要是让夫人知道,我没有给少爷洗脚就睡觉,会骂死我的。夫人今天特别嘱咐过,少爷这些天劳累,一定要洗了脚再好好睡一觉。”月季却坚持道:“少爷坚持一会哈,很快的。”说完手忙脚乱的去打水准备,何志远只好在椅子上坐下。
月季端来热水,麻利的给何志远脱鞋脱袜。说起来,人没有享不了的福,前几个月前月季要给何志远洗脚,他还不好意思得拒绝说,我自己洗就好了。结果月季当场就哭了,何志远问她你哭啥?月季说少爷嫌弃她了
何志远这个汗啊,好吧,你要洗就洗吧。有个小美人给洗脚,是个男人就求之不得,他只是还不习惯,不付钱就有人给洗脚
打那之后,何志远就再也没有自已洗过脚,洗过头,穿过衣服,腐化堕落之快,着实愧对党和人民的教育。
别看月季年纪不大,但手上很有些功夫,捏得何志远浑身舒坦,整个面容都松驰了下来。“月季,这才十几天的功夫,手法长进不少啊。”
“月季是跟幽兰姐姐学的”月季抬起头来,一脸认真地说道:“少爷出门这些天,幽兰姐姐几乎天天来这里和我作伴。”
“她怎么会来这儿?”何志远惊问道。
“幽兰姐姐好可怜,她知道你和梁公子是好朋友,就天天来这里打听梁公子的消息,天天盼着梁公子回来。衙门里她又不敢去,只好来这里打听,可我们做下人的哪里知道梁公子的消息。”月季一边捏着脚,一边同情地说道。
“于是你就跟她学会了这个?”何志远借着问。
“嗯,她说我只要学到她一半的功夫,就能留住男人的心”月季羞涩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何志远不禁苦笑,幽兰姑娘可是在教坊司受过专业训练的,如何留住男人的心,那是她的专业特长。
尽管他知道幽兰姑娘是梁月松的红颜,但一想到幽兰姑娘那从头看到脚,风流往下流,从脚看到头,风流往上走的媚态,何志远还是禁不住咽了口唾沫。再看看月季那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稚嫩模样,竟要拜她为师,他就忍不住想大喝一声——一定要好好学!
收回脑中的一阵胡思乱想,何志远又问月季:“你说她可怜?她现在衣食无忧,比起那些灾民来,她就是享福的。”
月季听到此话,突然抬起头来,有些倔强的说道:“少爷,可不能这么说!你是不了解她的身世。她原来也是官宦人家,八九年前她还是一位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因为一场横祸,家破人亡,全家男丁都被斩首,女眷被充军发配。听说她的母亲在军中做了军妓,受不了侮辱,在军中没过多久就死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还活着,但却流落在青楼妓馆,那些灾民再苦还能一家团聚,可她一个人孤苦零丁”说到此,月季想到了自己,两眼中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的掉到洗脚盆中。
何志远最见不得女人在他面前流眼泪,看到月季流泪,赶紧安慰道:“你看看你,说得好好的,你哭什么。我也没有说你幽兰姐姐不好。她是很可怜,不过她马上就不可怜了,梁公子明天就回来了。”
月季听到此话,马上又破涕为笑惊喜道:“真的?我明天就去告诉幽兰姐去。”
听月季刚才这么说,何志远又想到了盐城余知县那桩粮船食盐走私案。要不是何志远帮着化险为夷,可能很多家庭都要家破人亡了,很多女孩子也要流落青楼妓馆,孤苦零丁的过其一生了。
想到此,他又问月季:“你刚才说她以前是南方的官宦人家,你可知道她家是哪里的?”
月季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说道:“她家是哪里的我不知道,但她说过她父亲以前在盐城县做官。”
“哦!”何志远不动声色的答应着,同时他心里在想,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她竟然是余知县的女儿?
之后,他又接着问月季:“幽兰姑娘可曾和你说过她以前的名字?”
“没有说过。”月季回答道,接着有些醋意的疑惑道:“少爷怎么这么关心她的事情?少爷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何志远看月季这个丫头要误会,连忙正色愠怒道:“你想哪里去了!我是问的正经事,你可不许和她胡说八道。”
月季看何志远有些发怒意,连忙低声道:“夫人嘱咐过,不该问的不能问,我一时又忘了。月季不会胡说八道的。”
说话间,脚已经洗好,月季拿过擦脚布,低头擦试起来。何志远也不再说话,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头脑中逐渐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