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驿站中死掉的所有人,在死掉的时候都没有被打散灵魂。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妈的,想不到英明神武的唐二当家今天居然栽了!”
唐柯将青龙镇魂铃扔给了陆城,径直的走向了马匹的方向。
既然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那么被人布置成这样只有一个可能性。
就是为了误导他们两个。
如果说陆城听信了唐柯的话,那么他极有可能判断出巴尔罗已经不再子房旗这个结论。
那么,做出这个现场的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很显然,他是给巴尔罗打掩护。
谁会这么做?知道巴尔罗在子房旗的人除了陆城,唐柯和二皇子之外,还能有谁?
难不成,二皇子身边的亲信,那个验尸之时护在二皇子面前的那个老太监有问题。
“我回云京,你去找巴尔罗,二皇子的命很重要,我必须保他。”
“你没必要回去,我们那位二皇子,是个聪明人。”
陆城说完,也骑上了马。
“你跟我去找巴尔罗,我们现在所面对的可不仅仅是一个巴尔罗而已。”
“什么意思,我怎么好像有点听不懂。”
“你想想,能够及时的布置出这个现场,并且完好的掐准我们来到这里的时机的人,能是谁?”
被陆城这么一说,唐柯感觉毛骨悚然。
“中州牧,子房旗。”
……
云京之中,二皇子方才睡醒,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老太监听到二皇子起身的声音,毕恭毕敬的走进了屋子,手里捧着一块手巾和一盆清水。
“殿下,该洗漱了。”
二皇子看了他一眼,扭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嘎啦嘎啦的声音。
他缓缓地起身,从床上坐起来,然后走到了床边,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韩公公,您在我身边,这是多少年了。”
“殿下,不多不少,足有三十年。”
“哦,三十年了,已经很长时间了。”、
二皇子呢喃着。
“这三十年的时间,云京从当初的落魄样子,变成了如今繁华的样子,我也从一个青葱的少年,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殿下尚是青年呢,您可算不得中年。”
“三十年啊,足足有三十年,韩公公,你跟我的情谊可是有三十年!”
二皇子质问似的语气让韩公公面露诧异之色。
“我们三十年的情谊,居然敌不过区区的黄白之物!”
“你的忠诚呢,你的良心呢,你的情分呢!”
二皇子接连的质问让韩公公先是感到错愕,随后又变得平静下来。
“殿下说的话,老奴不懂!”
“你怎么可能不懂!你真的以为我看不出么?”
“我以为你不会一错再错。”
二皇子顿了一下,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死死地攥着拳头。
“既然如此,殿下不如让老奴死个明白,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邪术,你说陆城的补魂之术是邪术。”
老太监听完,大惊失色。
百密一疏,果真是百密一疏。
“补魂之术,虽然与夺魂之术相似,但是其散发的气息有根本上的不同。”
“韩公公,你见过夺魂之术是么?那才是真正的邪术,你昨天以为陆城所用的术是夺魂之术。”
“所以,你才会问,这是什么邪术。你无法分清夺魂之术和补魂之术的区别。”
二皇子说完,老太监并不能信服。
“难不成,就凭这,殿下就断定我出卖了殿下?”
“韩某人虽然不敢自称忠义,但是这忤逆犯上的事儿还是不会做的!”
“老奴再怎么说,也跟殿下走过了风雨三十年,怎可能为了一些黄白之物就出卖殿下!”
“殿下,您请三思啊!”
二皇子笑了,十分痛苦的笑了。
他的笑里带着无奈,带着痛苦,带着无助。
“你……你用给我洗漱的水,洗一洗脸吧。”
韩公公毅然的用那盆里的水扑在了脸上,随后,并没有任何动静。
“殿下。”
韩公公的语气有些哀求,他做出一副可怜至极的模样。
二皇子缓缓地走向了韩公公,用那手巾给韩公公擦了擦脸。
顿时,韩公公的脸上,一股灼烧的痕迹出现,剧烈的毒素直接沿着七窍进入了韩公公的大脑。
韩公公应声倒地。
“如此很辣的毒,世间少有。”
“韩公公,三十年的情谊,换来的就是你对我的背叛。”
“若非是我察觉了什么,恐怕躺在地上的,便是我了吧。”
“刺杀姜华尔的手段,现在又要用在我的身上了?”
二皇子的声音很大,似乎是特地为了说给谁听。
二皇子说完,一个身影幽幽的从房顶降了下来。
“二皇子说话可真是好生难听,咱家可是有些听不惯。”
蒙着面,浑身被漆黑的长袍遮盖,就连高矮胖瘦的看不出来。
“无罔的人,居然连我都敢动了是么?”
“您坏了那位大人的好事,自然是不能留您了,管您是皇子还是公子,通通杀了,反正那纵家也出不了云宫。”
“你知道说这话的后果是什么吗?”
“到了这份儿上,二皇子莫不是还想死里逃生?”
“后果便是,生!不!如!死!”
说罢,二皇子从长袍之中抽出了一张符箓重重的甩向了那蒙面黑衣人,蒙面黑衣人见识急忙躲闪,可是符箓的速度极快,仍然是贴在了他的身上。
顿时,符箓之上剧烈的禁锢真气爆发开来,这股真气绝对不是普通修行者灌输进去的,极有可能是二皇子那位老师的手笔。
蒙面黑袍人直接被锁死在了这片空间内,动也动不得,走也走不掉。
“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
二皇子一把将黑袍人蒙着的面纱揭开,眼前的一切让他无比的诧异。
这个黑袍人脸上的五官已经被毁的难以辨认,只剩下出气的鼻孔和一张嘴。
就连眼睛,都被毁掉,只剩下了漆黑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