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洪老爷子的问题,元公公第一反应便是,出问题了。
不知道为什么洪老爷子会知道这个代号,这个代号元公公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他的大脑在疯狂的运转着,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元公公,有什么便说什么,不必支支吾吾的。”
太子皱着眉头看着元公公,这让元公公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位大人他惹不起,但是,这太子和洪老爷子他同样是惹不起的!
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那位大人的真实身份,只是见识了使者的神奇手段。
仅仅如此,他在面对使者的要求时也只能尽力的虚与委蛇,而不是断言拒绝。
所以,他现在就是一颗墙头草。
那边压力大了就往那边倒,现在太子向他施压,他也只能果断出卖了。
“奴才!奴才糊涂啊!”
元公公跪在地上,猛地磕了三个响头。
“奴才并不知道使者的身份!奴才也从来没有见过使者的样貌!”
“只是他向奴才展示了一些奇异术法,骗取了奴才的信任,奴才才和他们搭上关系!”
“但是,奴才从来没有为他们做任何事情,从来没有。”
面对元公公的说辞,太子摇了摇头。
“元公公,你是无罔的老人了,我也是十分器重你。”
“可是,这奴才不能经不住诱惑,你说是不是。”
太子的话显然是给元公公台阶下,元公公急忙又连着磕了好几个响头。
“太子教训的是,奴才一直为了官家和太子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那蛊惑人心的东西,奴才甚至都没有正眼瞧他!”
“太子明鉴,太子明鉴啊!”
元公公不停地磕着响头,这脑门子都快磕出血来了。
“洪老爷子,一切由您决断。”
洪老爷子搓着核桃,看着在地上一直磕着响头的元公公,叹了口气。
楚大人点了点头,从这元公公的话来看,这元公公所言非虚。
这元公公是典型的两边不得罪的类型。
毕竟还在无罔之中当差,太子的活儿肯定是给他干的妥帖。
与此同时,对前来接头的“使者”既不肯定也不拒绝,保持一种暧昧的态度。
所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棋子,留着或者不留着,都没有什么必要。
“既然如此,看来元公公是真的和‘使者’没有勾结。”
“洪老爷子明察秋毫,奴才生为官家生,死为官家死,根本没有半点逾规的念头。”
见元公公如此诚恳,太子也叹了口气。
“洪老爷子,元公公一直是我最信任的公公,他办事儿麻利,而且令人舒适。”
“您要说他贪财,那我肯定是认同的,哪有奴才不贪的,下人不贪,证明这主子混的不济呀。”
“他虽然贪,但是我觉得元公公对我的忠心还是说一不二的。”
听太子的一席话,洪老爷子眯着眼笑道。
“如此的话,那元公公可是忠义之人啊!”
元公公连忙点头。
“那么元公公,请问您这侄子,元沛之他跟‘使者’有没有联系呢?”
“这元武屯的元家大宅,是谁修葺的呢?”
“这些事儿呀,我得找您问个明白才行,如果答得好,自然是有赏赐。”
洪老爷子说完,楚大人接下了下面的一句话。
“我就替太子和洪老爷子把丑话说了把,这如果要是答不好的话,无罔的小太监,想上位的还挺多的。”
元公公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这让他如何回答。
他虽然是太子的手下,但是他生为元家的人,死为元家的鬼。
让他出卖手足?这可是极其的为难。
且不说他已经是断子绝孙的阉人,带着这残破的身子将来下九泉去见元家的列祖列宗都有些挂不住面。
假如再将自己的手足兄弟卖掉,委曲求荣的话……
信佛的元公公唯恐自己会下十八层地狱。
“你可得想清楚了,如果说现在的答案不让我满意的话,我总会使用合适的手段,得到我想要的答案的。”
吏部尚书楚云飞唱黑脸,洪老爷子和太子唱白脸,这一唱一和让元公公心里十分难以抉择。
于是,元公公一咬牙,一跺脚。
选择了全盘托出。
对来世的恐惧终究是比不上现在的压力,元公公选择了屈服。
“元武屯是十几年前,我在东海的四哥元恩正买下的地界儿!”
“元沛之,也就是我四哥元恩正的嫡子!”
“虽然我并不知道使者是如何联系上我的,但是,我可以肯定,元恩正,绝对是和使者有联系的!”
东海,元恩正?
很好,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东海了!
基本上已经查清了事情的走向,下一步,便是将藏在云京的使者找出来,并且……
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