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扒房檐腰里用力一个“珍珠倒卷帘”身子朝下探去,见洞房之内灯烛摇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侧耳倾听并没有任何动静,当即轻轻推门进入房内。
只见周云老老实实的坐在床上,丝毫不敢动弹,心里好笑,轻声道:“云弟莫慌,是我是我。”
那周云一路上浑浑噩噩终于听到许飞的声音,心里终于定了,赶紧回道:“你可来了,这芝幸帅怕是转眼就要来了,大哥赶紧寻一藏身之处。”
许飞笑道:“莫慌莫慌,云弟只需安坐,其他的只看大哥手段。”
说完四下打量这个新房,这处房屋甚是广大,绝不是什么精舍静室,倒像是普通军营临时装饰了一下拿来用罢了。
房屋高大四壁空阔,连像样点的家具都没有,没有什么藏身之地,看来这芝幸帅并非贪图享乐之人。
想了想,看这房屋甚是高大,房梁粗大的很,当即轻轻跃上免得震落浮尘让人怀疑,将身形隐在阴影之处。
刚刚藏好就听得门外沉重的脚步声,走到院门口和值夜的军士说了几句,军士们便都退了下去,此人慢步走到门前,好像是踌躇犹豫了一会,把门推开。
许飞在房梁之上看的清楚,此人正是那芝幸帅,这时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连长大衣服都不是,而是寻常农家惯穿的短衫。
隔了几层秋衣都能看出其人雄健的体魄,黑脸上长满了青色的短胡茬,面色阴沉,进得屋来反手关了房门一步步向周云走去。
这周云许飞都是久经历练,屡克强敌的江湖人士,但此时心里都是蹦蹦乱跳,比对敌厮杀还要紧张。
离周云还有步,许飞气运丹田正欲凌空下击来一个“雄鹰扑兔”,却听那芝幸帅开口说道:“萍妹莫怕,今日之事大哥要和你详加解释。”
许飞身体都微微作势欲扑,闻听此言急忙收住险一险栽下房梁。
就听那芝幸帅轻声道:“世人都说我是一个败家子,混世魔王,可是我乃天命之人,自幼天授奇能,晓胜败知兴衰,天下浩劫近在眼前,世人却茫然不知,而天机不可泄露,梦中玄机又总是晦暗不明,大哥心急如焚不得已出此下策。”
许飞周云听了又是困惑又是震惊,想问问是何缘由,哪里又敢接话,幸亏那芝幸帅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自幼嗜睡多梦,所梦之事都与世间战事胜败,朝代兴衰有关,但那时年纪尚幼不明所以,梦境又是晦暗不清无从捉摸。但是近几年来梦境逐渐清晰可辨,天下兵凶战危,浩劫近在眼前。”
说到这里一时语塞,好像梦境里的经历还在震慑着芝幸帅,过了半晌又说了下去。
“前些日子梦到天下大乱,我与一神人异士扫荡边关,澄清环宇,平定天下。但是小萍你和二弟成家之后却被乱兵追杀,你和二弟惨死当场。大哥既然已经知晓梦境,绝不重蹈覆辙,拆散你们也是为了破除这冥冥之中的轮回。”
“我冒天下之大不韪,担这恶名,你和二弟婚事必然遥遥无期,想是梦里的惨事也就此作罢,小萍放心,安心在此居住,绝无闲杂人等敢来此骚扰。”
说完就要回身出门,这一番话大出二人预料,一时间脑子飞快运转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霹雳般一声大吼:“何人在梁上!”
原来许飞听得心神动摇,一时间有些恍惚,微微的动了下,梁上的一小撮灰尘飘落下去,哪知这芝幸帅生得粗犷雄健,其实心细如发,立刻察觉。
这一声大吼好似天边打了一个霹雳,震得灯烛摇缀,梁上尘土簌簌落下,许飞心念电转,大喝一声:“小萍姑娘切莫乱动,带我杀了这山大王再来救你下山。”
说完凌空下扑直取芝幸帅,空中使了一个“鹰拿燕雀”左手倒勾芝幸帅的后脖颈大椎穴,膝盖撞向胸口的檀中穴。因这是芝老员外独子,听刚才话语又有隐情,自然是不能下手过重。
哪知这芝幸帅看起来魁梧粗壮,却十分矫健敏捷,立刻身体倒飞,用宽阔厚实的后背倒撞房门,“咔嚓”一声,房门撞得粉碎,人已经到了院子里。
许飞一击不中,心里着急。还没等追击,就听那芝幸帅院里一声大喝。
“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