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惊骇!
此少年名不见经传,三个回合温酒斩华熊,简直是闻所未闻的盖世本领,此一战天下闻名。
这董不凡一见华熊三合被斩,登时如丧考妣,自己如意算盘全都落了空,还搭上了猛将华熊的身家性命。
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江湖少年,竟然有如此的马上身手,此等本领怕是那魔神吕怖也尽抵得住,周雄起何时笼络到此人,皇上又是怎么突然就钦点此人入场?一切都像是在云里雾中,不明所以。
周雄起见这许飞,人如猛虎马似蛟龙,神勇盖世三合斩将,真是大喜过望。
虽然这人不过是江湖草莽,但让这董不凡无法尽数掌握这一部兵马,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看这样子皇上倒是与这少年颇有些瓜葛渊源,在自己的人手尽数折在场上之时,莫名其妙的钦点此人入场,看来以后要对这人多加留意。
只见那许飞胜了华熊,神采奕奕的脸上像是有些苍白,但还是神色如常,将皇帝赐予的御酒饮了。如意神兵也收回袖内。
少年皇帝也是圣心大悦,当即宣召,武毅将军许飞暂时代理副统领一职,顷刻间盖棺定论,将这事利利索索的办理妥当,免得董不凡秦刺柏再度节外生枝。
皇家禁军只要调动兵马,必须正副统领一起将带兵虎符合并,才能指挥千军万马,这也是提防一家独大所做的安排。
寻常人做了这个副统领,怕也是难以节制魔神吕怖这等人物,但是武毅将军许飞刚才展现的身手都看在眼里,确实有抗衡这魔神之本领。
皇上和周雄起都下了心思加以笼络许飞,那是不必说了,董不凡却也在心里想,如何才能让这许飞任职之事再生波澜。
这许飞如何此时赶到,又如此被皇帝得知入了演武场?
原来在白羽森林中许飞因为恶战魔狼身受重伤,五脏六腑都被震裂,全靠了南宫从安用了白羽森林中特有的雾蛛蛛丝保命,足足修养了七八天才情况稳定。
这还是许飞天赋异禀,身有内功护住了心脉,不然怕是要经年累月才能康复。
恶战之时因祸得福,自己硬生生突破了任督二脉,现在内息虽然没有大的突破,但就像是挖掘好了运河的深沟大壑,只等日后勤奋用功,那无穷无尽的内息自然就能深厚起来。
这内功储存之地名曰“气海”,若是经脉不通,此处储存的内息甚是有限,而且平日里调动内息也是迟滞,这次终于突破了这一个难关,许飞心里也是十分畅快。
因为这种种原因,平日里内息游走修炼内功,恰恰对自己的伤势大有辅佐。本来这南宫从安说要十几日才能康复,但七八日已经基本痊愈。
南宫从安放了心,将救治长生侯的丹药给了许飞,这芝幸帅送的两匹三河马也都寻了回来,那许飞骑了神马,周云骑了一匹牵了一匹准备回程。
这诸葛先生也来相送,并且指明了一条相对更为快捷的道路。这许飞周云入草原之时,乃是从吴泾江逆流而上,所以乘不得船。
现在回程可以从草原往东北行进,到了东北方的白龙江,此条大江有支流直接能到达这靠近京都的山脉,如此回去路程可以节省接近一半的时间,又不用马上颠簸劳累。
许飞听了心中大喜,这陆路因为山川阻隔,道路都是曲折蜿蜒,而水路坐船顺流而下,那真是一日千里,早一时回去京都,就能早一时救了长生侯,这已经耽误了诸多时日,已经是归心似箭。
当下谢过这诸葛先生,二人骑了马匹,跟随诸葛先生安排的草原氏族向导,向东北方的白龙江行去。
这一路上心情和来时大不一样,来的时候心里焦急长生侯的身体,又遇到一个不识路径向导周云,这草原风光也没有什么心思观看。
此时回去心情畅快,只见这冬日草原天高云淡,湛蓝的天空不时有苍鹰盘旋奥翔,枯黄的草滩上处处有未化的残雪,天高地阔让人心旷神怡。
向东北行了几日果然见有一条大江,江面宽阔,江水浩浩荡荡汹涌澎湃,向东奔流而去,与那大海波涛另有一番浩荡之意境。
到了这里已经到了草原的边缘,那向导便先行告辞,二人根据这诸葛先生的事先叮嘱,延了江岸向下游行走。
这里再往下游行走二十里就到了一个大码头,名曰松江码头。
因为这大江两岸都是黑松林,到了季节之时,松树的花粉都会被山风吹入江中。故此得名。
二人到了码头见这商贾云集,各种货栈也是林立,这里是与中原水路周转的水路枢纽,所以买办商人都在这里做各种交易。
也因都是商人云集,都是腰中不缺银钱之人,所以此地的酒楼客栈都是像模像样,非是一般小地方可比。
因为南北商人兼有,所以酒楼的风味也是兼收并济,南北风味,苦辣甜咸,应有尽有。
客栈更是讲究的很,都是清净的小院,宽敞明亮,窗明几净,只不过需要的住宿之银钱,也所费不菲就是了。
这许飞周云来的时候带了不少银钱,可是在草原与那魔狼恶斗之夜,二人衣衫尽皆撕碎,那些银钱银票早就不翼而飞。
而白羽森林的南宫从安等人又与世隔绝,哪里用得什么银钱,也不曾给什么川资路费。
这二人到了这码头方才想起这事情来,莫说这周云不通世事,就是许飞往日里走镖也是师傅师兄管理银钱使用,住宿打尖都是听他人安排,自己只是让吃就吃,让住就住而已,此时都发了呆,犯了傻。
若不是诸葛先生临行前给了一点费用,二人怕是食宿无着,露宿街头了。
但是这点银钱只是诸葛先生随身携带的一点随身之物,甚是有限,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未出茅庐三分天下的诸葛先生,对这银钱使用的蝇头小事,倒是没有替二人考虑好。
尤其这松江码头酒楼客栈收费大多都是十分的昂贵,二人这点银钱哪里舍得,只得先寻了一个贩夫走卒吃饭的所在,要了两碗阳春面,配了一点点卤肉吃了。
虽然这吃食简单,但二人已经多日在草原吃那馕饼干肉,奶果子虽然好吃,但吃了这么多时日,也早就吃够了。
今天能吃到这雪白的阳春面,上面撒了一点点翠绿的葱花,浇上了一勺熟油,也是吃的狼吞虎咽,不亦乐乎。
吃完了这顿饭,许飞把囊中所剩无几的银钱拿出来仔细数了数,这点银钱若是住店怕是只能住最简陋的大通铺。
那种店铺里面都是贩夫走卒,晚上睡觉之时,打嗝的,放屁的,磨牙的,说梦话的,而且人与人之间几乎无有空隙,晚上起夜回去,十有八九已经被挤的没有躺下的所在。
这种店铺能塞进一个人,就多挣几个铜板,所以老板伙计都是尽力往里面安排,哪管住店人的死活。
可要是不住这种店,那就要露宿街头,若是在那盛夏之夜,二人都有劲气轻功,寻了一个高处,与清风作伴,明月相邀,那自是有一番情趣。
可是这时已经隆冬时节,在这靠近极边地带的东北江岸,晚上这水气一沁,那真是什么样的冬衣都难以抵御。
左思右想之间,就看到街上有一商人模样的人,溜溜达达在街上行走,而身后两丈远处,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后面跟随,像是小偷小摸的模样。
这许飞乃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岂能坐视不管,先顾不得想晚上如何着落,把桌上那点碎银一划拉塞入怀中。向周云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要来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