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覃无水与令冷玉感情极深,却又有难言之隐。
“梁哥,覃老板成家了吗?”安若柳突然问道。
“啊?我……我不清楚啊。”储栋梁一下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关心过这个。
……
……
谈荣巍到沙金时,带了一张羊皮地图,标着那条蛟龙位置。
河州境内六眼山!
六眼山,南北走向,山并不高,主峰只有三千多米。但山势险要,没有旱路可走,一条大河蜿蜒曲折出没于大山之中。
要想深入大山,唯一的办法就是走船。
沙金到六眼山,有一条漕河直通河州。到了河州,向南拐进运河,顺着运河往西南四十多里,六眼镇就到了。过了六眼镇,沿那条大河再向西三十多里,就到了目的地。
六条船,全靠人力、风力。
每条船雇了二十名纤夫。
还有十天就要过年了,这趟出门,过年是肯定赶不回来的。
每个纤夫每日领光洋两块,一包烟。晚饭有酒,餐餐有肉。
沙金县纤夫有三、四百人,听到消息,一下全都涌到码头报名,胡亮洪亲自挑了一百二十人。
“砰!啪!”
“噼里啪啦……”
码头上那帮兄弟燃起了鞭炮,驱霉招运。
“开船!”
胡亮洪并未上船走,腰间别着那把用金毛人钢叉打造的斧头,亲自在岸上指挥。
“噢吼!锚定天晴晴,河神靠岸行。锚开天朗朗,风神送我行。”纤夫齐声吼道。
纤绳一下绷直,纤夫们浑身肌肉鼓起,纤板一带,大船向前缓缓而行。
六条船上的船工,全都是千山堂弟子。
一路行去,纤夫是没有资格坐船而行,即使遇到不能走的水道,也只能坐在每条大船后拖挂的小船上。
两条客船一条在前,一条押后。
在前的客船上住着安若柳、储栋梁等人,押后的客船是千山堂枪手队与几名舵主住着。
中间四条货船,每条船五十口铜缸,满满地“三口烧”出品的好酒。
马上快过年了,漕河上几乎没有其它船只行走。
天气极好,没有风,太阳暖烘烘地晒着大地。
纤夫穿着单衣,再冷,棉袄都不能穿,否则浑身上下定是湿漉漉的。
客船两层,上下数十个房间,棉被等物全都是新的。
储栋梁住在二层,左边房间是安若柳住着,右边房间是唐以青住着,他被夹在中间。
不对啊,自从受伤以来,好像失去自由了。
储栋梁拍了拍脑袋。
受伤的那阵住在安若柳那处大院内,自然说的过去,怎么这阵子当作自己家了?
将军府大院,安若柳与唐以青做主,找了瓦木工装修,正在施工。
他只有一个要求,爷爷的卧室和书房不动,保持原样,其它地方随便折腾。
储栋梁从墙壁缝里取走了金叶,用毡布包着藏到了院子中大树顶。
红旦,曹丹丹,安若柳,唐以青。
唉,储栋梁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想到怀有身孕的张菲。
红旦难道真的还活着?
张菲肚里孩子难道真是他的?
曹丹丹是否能走出心中的困境?
他不敢去看她,曹丹丹也拒绝任何人去看她。除了唐以青,甚至她姐姐,父亲都不知道曹丹丹现在何处。
娘的,何朋义虽然死了,万明诚还活着。
不管是为了曹丹丹,还是唐以青,万明诚必须死。
可是万明诚已贵为一门之主,况且手段不是唐以青能比的,拖的越久,除掉他的希望越少。
月亮门散在各地的堂口,已有很多堂主主动到了总门,那是承认万明诚门主之位了。
一阵烦躁涌起,储栋梁出了房间,顺着楼梯到了二楼顶。
安若柳见储栋梁爬了上来咯咯直笑,拍打着唐以青,俩人又笑成一团。
“怎么啦?”储栋梁莫名其妙看着两人,手摸了下脸和头发。
“梁哥,我本来想叫你一起上来晒太阳的,若柳姐说,不出一支香功夫你肯定上来。我还不信,和若柳姐打赌,谁输了晚饭要喝一杯酒。”唐以青咯咯笑道。
“好啊,为何要晚饭喝啊,待会吃午饭时就喝。”一说道酒,储栋梁眉开眼笑。
“看你那点出息,晚饭喝么有晚饭喝的道理。”安若柳嘻嘻一笑。
“难不成你们还准备晚上把我灌醉了?”储栋梁笑道。
“那可难说,都说女人能端起杯子,酒量一定比男人大,梁哥,我可是能端起杯子的。”唐以青笑道。
“咻……咻……”
岸上传来了尖利的口哨声。
那是胡亮洪发出的警告。
储栋梁纵身跃上岸,到了胡亮洪身边。
“栋梁,前方有一支马队过来了。”胡亮洪放下望远镜指着远处说道。
“江湖上的?”储栋梁刚已听到马队踏过地面的声音,有点惊讶,年关将近,怎么还有马队出没。
“还不清楚。”胡亮洪递过了望远镜。
“嚯,好大一群,大哥,那些人骑术好高明,还有二辆马车,像是护送重要人物。”储栋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