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声震震,还带着细细长长的音儿,说完却是直把目光落在那靠牖的书架上,不知是在瞧着些什么。
太子妃听后面上神情有一丝愕然,心头百转,入了东宫这些年,何曾有过行差踏错,如今却被他这般猜度,到底是意难平。
昨日听得嬷嬷道来,方知宫中已有传言,只不过是来提醒一二,却换得如此言语,又是为了谁。
博山炉袅降真香,氤氲气儿入鼻端,袖藏金玉,抬了手肘时方显露。太子妃方才恢复那一贯的清冷,一时的愕然已尽消。
她本就有真正的大家之仪,纵使太子再如何,也从来不会多一句怨言。
“夫君若有不对,为妻者亦当尽言,民间尚且如此,何况皇家。”
出声如青瓷相碰,带着丝丝清润,却是探不出温意。
太子听着面上一黑沉,只觉周身冷凉,“总是如此无趣,罢了,本宫知道分寸,只这说也说了,如今你该如何。”
显然是下了逐客令,太子妃面上一僵硬,但仍旧强意说出一句话来:
“殿下知道分寸自是极好,只这处处隔墙有耳,可得小心着传到前朝去了。”
说着还把头左右四顾,半晌才站起来,俯身行了别礼。
欲走之时,复添了一句:“殿下可否去瞧瞧厥儿?”
宛转蛾眉,眸中闪烁着精光,像是带着期盼与希望。
太子轻轻点头,容纳世间百味,眉峰轻舒,是凉意倾颓的半时温面。
太子妃见着面上生喜意,恒敛美人笑,转了身子直往外头走去,玉肌伴了清风,迎了金丝,越走越远。
承天门大街上,萧青婉正坐在轿中百无聊赖,往常有皎月在她身侧,陪她说话,可这如今只她一人,只有一驾车的车夫。
帘子随风摆动,轻轻起了个口,她只能望到街边路途行走着的百姓,却是看不到边角处的暗潮涌动。
她便也不再看了,突然她感觉到了马车不再是往前直走,而是向左边拐去。
敛眉之中,额上花钿凝成了三瓣霜花,心上一紧,却不敢轻举妄动,只因前世她的性子时刻是保持着冷静与安定。
愁黛远山翠,眸中水转霜绕时刻注意着帘外风光,不敢松懈。
却忽然行至一巷子里,却是重重的停了下来,萧青婉身子往前一倾,头上珠翠响动轻脆,直往两处碰撞。
玉肌傲骨险些撞了上去,幸亏坐的稳当了些,她悠悠往后靠去,却在此时听到了一句声音,带着油腔滑调。
“吴王妃下来吧。”
萧青婉心上一惊,不想理他,本欲呆在轿上就这样,看他能如何,结果那声音又传了来。
“您若是再不下来,小人可就上去请了。”
说出的话,带有一丝玩味与戏谑,萧青婉听着心上反感,眼中容了百味疑虑与千万慌乱。
她玉指轻掐掌心,许是带着紧张,竟是出了汗水,衣上已显褶皱,她却也不再管了。
“吴王妃竟然还不乖乖听话,那小人可就上去了。”那声音竟然又起了,且带着脚步声而来。
萧青婉急忙出口,声若激流奔腾的潮水,如瓷瓶碰碎时的重响,“等一下,我自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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