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荒原之地,满目疮痍。
夜幕降临,月色惨白,风声肃杀。
“轰,轰”
荒原之上的一座山脉矿洞洞口处,爆发惊天炸响,山脉崩塌,碎石翻飞。
“周大,你们不得好死”
隐隐有凄厉至极的惨叫声,从崩塌的山体之中传出,是那样的心有不甘,死不瞑目。
“糟了!快去救费大他们。”荒原之上,一道焦急的声音传出。
随后荒原上跃起一道道身影,显然是费家之人,朝着矿脉杀去。
“杀,杀,杀尽空侯残军!”
荒原不远处,又有喊杀声震天,各种奇形战骑滚滚奔袭而来,兵杀之气森森不绝。
“该死,这爆炸声,竟然把百族之人也引来了。”
“大家快带上族人,逃,分开逃……”
崩碎的山脉前面,身穿麻布黑衣,五十来岁样子的老者,神色大变,大骂一声,随后对着身后六人吼道。
“杀!杀!杀!”
荒原之上血雨腥风,血溅长空,鲜血染红了长夜……
……
“来来来,喝,大家今晚不醉不归!”
今夜,紫竹书院内,摆满了宴席。
大家归来,自然少不了迎接,虽然酒宴简单,但是院中时刻传出欢声笑语,一派热闹景象。
直到深夜,还有人在划着拳,劝着酒。
……
与此同时,一处紫竹林下,站着一老一少两道身影。
气氛有点诡异。
只见在月色下,年轻男子手中拿着一张经灵液浸泡过的陈旧画卷。
男子单手高举,将画卷向下展开,画上之人,面容俊朗,眼神狠厉,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周源三叔周起。
但画卷陈旧,至少有百年历史,想来事情并不是看到的那么简单。
“周爷爷,不,周七爷爷,这人您认识吧?”年轻男子缓缓开口,对着身前老人充满玩味的道。
对面老人正是周源爷爷,老人佝偻着身子,面色平静,不起波澜。
“本来想在这安安静静的度过晚年,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周源爷爷答非所问,叹息一声道。
“周七爷,只要您交出空侯之物,我可以当作没来过,百年前坑杀费氏先祖之事,我自然也当作不记得。”男子说道。
“哈哈哈哈,你这小辈,凭什么能做主。”周七大笑道:“不过恐怕你来的时候便一路留下标记了吧!”
周七心里冷笑,交给你我周氏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那这么说来,周七爷您是固执不给了?”男子看着周七,自己所做作为被一语道破,索性也不在装模作样,脸色寒冷的道。
“小辈,我也劝你赶紧离去,别惹得老夫盛怒,结果了你!”周七气势也陡然一转,变得狠厉。
“周七爷,那您就准备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吧!”年轻男子甩袖而去。
这年轻男子,赫然是与周起他们一同回来的费寻。
周七看着费寻离去,身上狠厉的气势也渐渐收敛,回复以往那般苍老的模样。
“父亲,这么晚了,有看见费寻侄子吗?”
周起这时已经喝得有些微醺,一摇一晃的不知怎么走过来了,瞪大眼睛,老爷子怎么还没睡?
“别问了,快收拾收拾,带着源儿他们快走。”周七脸色焦急,催促道,说着当先走回房去。
看着老爷子这焦急的神情,灵气一震,瞬间将酒气驱散,这是要发生什么事吗?
……
山雨欲来风满楼!
演武场上,方才还在庆祝的热闹场景,此刻却是气氛凝重,周氏之人一个个手提长刀,心神紧绷。
众人前面,周七佝偻着身子,手拄长刀,脸色阴沉。
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人还真多!
现在,想走都走不了了。
远处夜幕之中,二十余骑黑翼马,拍着双翼疾驰,所过之处昏天黑地。
“周七,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想走哪去?”声音苍老,夹杂灵气,滚滚而来,恨意滔天。
强敌杀至!
瞬间惊醒了所有人,月影下,柳陈两氏之人,纷纷拿着战刀,跃上房顶。
二十余骑黑翼马瞬间便来到演武场上空,马背之上一道道黑衫人凝神威压释放,手中寒刀光影闪烁,宛若一群死神。
为首是一名胖少爷,左边是一名枯瘦老者,右边则是费寻,众人周身杀气浓厚,凝结成云。
周七身后,周起冷哼一声,再次见到费寻,没有半点高兴,反而难受至极,面如死灰。
自己心里像崩塌了一样,怎么这么蠢,这一刻,再傻也明白被算计了。
可他为什么算计自己?
费寻这个混蛋!后方人群中的周源,亦是拳头紧捏,愤怒无比。
少年心性,更加疾恶如仇!
“四爷爷,咱这就灭了他们。”
费寻深知,唯有先杀得周氏心惊胆战,才会让周七后悔就范。
费寻看向旁边的枯瘦老者,随即又看向胖少爷。
胖少爷神色平静,手只是简单向下一挥。
身后众人会意,瞬间便杀入周氏族人中。
周正和周义率先迎了上去。
百年的仇敌,自然没有半分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