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月光透过粗枝密叶照耀在大地上斑影重重。
周亦子顺着脑袋中的记忆,奔走在这未知名的深山中,她大概知道此地离毫州城约莫数百里远,穿过幽径密林,不多时便到相距水潭不远处。
她修练上乘内功心法后听力甚是灵敏,现在她已发现水潭处有人,心下欣喜想必是李清风在此处,转念一想我为他大哭一场,这次非得戏弄他一番。
当下她蹑手蹑脚一步步靠近那水潭处,悄无声息的走到潭边缘的岩石后。
自周亦子生气离开后,李清风兜兜转转便找到了这水潭,将道袍清洗干净,生了堆篝火,坐在一旁,只道是心里已做好毒发身亡的打算。
周亦子见他正襟危坐在火堆旁,用手捡了块坚硬之物,指头内劲力使出,那石子嗖一下飞过去,只是所使力道大小方位不偏不移,正好打在李清风气户穴上,此穴位被击中后周身动弹不得。
李清风身中剧毒后内力尽失,这听声辨物的能力自然全无,当下胸前中了暗器,脸上露出诧异之色,便道:“是西域毒圣到了?”
周亦子听他如此说,显然不知道暗算他的是谁,手中又捡起几块小石子运劲使出去,只是力道比轻了些。
扑,扑,扑……
数道暗器飞来击中李清风道袍,虽然威力不大,但被击中之处却是疼痛不已,其中一块将他头上道冠竟打歪了,周亦子见状正捂着嘴嗤笑~
“你这恶贼要杀要剐就快动手,如此戏弄我干甚!”李清风愤怒道。
周亦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怎么是个女子笑声?”李清风暗自诧异,随后想到这荒山野地除了她还有谁?
周亦子此时已走出来,站在李清风对面,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都一言不发。
“我不是叫你走了?怎么又回来了。”李清风心平气和说道。
“你不希望我回来?”周亦子问道。
“我……我怕连累你,那西域二圣定在四处寻找咱们,如今我身中剧毒就跟废人一般,在你身边就如同包袱累赘。再说上清教与白莲教世代仇怨颇深,皆不是你我二人能够……”李清风叹气道。
“你莫讲这些气馁的话,你身上奇毒只要想办法还是能治好的!”周亦子说道。
“多谢亦子姑娘宽慰。”他说道。
周亦子又说道:“我义父身中奇毒曾讲过,若是能将两仪心经练到第二重天,这五彩蚀骨粉之毒便能自行运功化解。只是我义父中毒之时已受严重内伤无法运功,时日一久,那毒素却是越渗越深,如今每季节更替之时,须得我以独特内力将那毒素抑制在体内一处,才活了这些年。”
“哈哈哈~”
李清风发出笑声,开口道:“我又有何等福气让白莲教教主定期照料?”
“哼…你知道就好,现在你的性命在我手中,你若是不听我的话,我就不给你治疗!”周亦子清脆的嗓音说道。
李清风见她似小孩子般幼稚口气,却也哭笑不得,只得满口答应:“好,李清风遵命!”
“哎唷~”
李清风吃痛惊叫一声!只见他双臂紧抱,蜷缩在地,便觉五脏六腑剧痛难当,想必又是那奇毒发作了。
“清风哥,又是那奇毒发作了?”周亦子焦急问道。
当下手指迅速点他石关,关门,大横三处穴位,已将他身躯扶正,双掌齐出两股浑厚内力传递至灵墟,周荣穴。
不多时,周亦子额头已冒出斗大汗珠,双臂渐感无力,她虽练成两仪心经第二重天,但此时体内仍有五彩蚀骨之毒尚未化解干净,又将内力输出,只觉力不从心。
一柱香之余,那两股真气顺着两条经脉冲流去,将那奇毒由五脏六腑压制到气穴之处。
毒气既散李清风便觉四肢百骸无比舒畅,内脏剧痛即刻消失了,周亦子却因真力大耗,体力不支便晕厥在他怀中。
李清风伸出手指在她鼻息处探了下,便知气息平稳,只是过于疲劳导致昏迷。
片刻间她已沉睡,那一丝丝轻柔的呼吸之气却吹到李清风面前,气息中夹杂着淡淡的少女芳香,他忍不住往怀中的周亦子瞧去,只见她面如凝脂,气若幽兰,竟越看越迷人。
随即想到“我抱着人家已是大大不妥,此刻又亵渎人家美貌,真是有违君子之道,但她兀自睡得正香,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子!”当下便闭目养神,不再瞧她。
约莫四更时分。
“清风哥…我不走……我不要走…”阵阵娇柔的声音传入李清风耳中,他被这说话声惊醒,原来周亦子还躺在他怀中,刚刚这说话声正是她做的梦呓,李清风便觉心中阵酸楚滋味,他也道不清这是何种感受。
次日,晨曦微露,温暖的阳光照在周亦子白皙粉嫩的脸蛋上,柔和的阳光晒的她眼皮微痛。
她醒了,揉了揉眼睛,感觉躺在软绵绵的东西上。
“啊……我怎么在你……”
周亦子醒来发现自己居然正躺在男人怀里,心中诧异之时不禁疑问道,此时她已从李清风怀中跳出来,霎时脸上一片红晕。
“我……我昨晚见你睡着了,不忍心打扰你”李清风解释道。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你这人太无礼了,就算我睡着了,你也不能对我做这种轻薄之事!”周亦子口中尽是责怪之意,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李清风听她如此说来,虽有诸多解释,但想到昨晚她为救我才昏迷不醒,终究是自己的原因。
周亦子见他一言不发,以为他独自生闷气,便说道:“好啦~清风哥我不怪你了,现在我肚子饿了,我要你陪我去打野兔,就算对我的报恩吧!”
李清风听她如此说来,满脸竟是哭笑不得,却又对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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