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所在地方,虽是往毫州城的方向,实乃荒僻之地,杂草丛生人迹罕至。
李清风身受奇毒后无法提运内力,便跟普通人无异,要施展轻功奔走更是不能,两人只得徒步行走,山路曲折地面乱石密布,人在这荒野小道走起来颇为吃力。
如此走了数个时辰,周亦子便觉脚腕疼痛不已,李清风自幼奔波于山间野地,此番路程对他来将自是轻松的多了。
“清风哥,我……走不动了!”
周亦子说完,已停下步子,坐在草丛地上,但见双脚轻微浮肿,显然是长久疲劳奔波所致。
“亦子在此地稍等我片刻。”李清风说完,拔足转身往山林中奔去。周亦子见他转眼消失在丛林中,不再多问,双手兀自按摩着脚腕疼痛之处。
不多时,见他欣喜归来,手中多了把绿油油的草叶,周亦子知那是外敷肿胀疼痛的草药,伸手将鞋袜脱了下来。
李清风将草药放入口中咀嚼数下,待草叶成了碎末状便吐在手掌中,敷在周亦子脚腕肿胀处,撕下一缕道袍把那草药与脚腕缠绕严实了,便觉所敷之处异常清凉,疼痛陡减。
“谢谢你!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周亦子心下感激道。
“我这条命都是亦子救的,我做这些微不足道的事,又何足挂齿,亦子的恩情,自知此生无以回报,纵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无半点怨言。”李清风自幼在上清教中长大,受教规约束,如今动了儿女情长,便情不自禁说出这些话。
周亦子听他如此说来,霎时脸上飞红,想到他虽是上清教道士,但他骨子里却有种江湖侠义心肠,为人正直坦荡,刚才所说的自然不是花言巧语一派。
“谁让你上刀山下火海啦,你也学会这些油嘴滑舌了?”周亦子说道。李清风本就不善言辞,现遭她言语相讥,当下便不作声。
休憩片刻~
“前面有人骑马过来了!”周亦子突然道,她内力深厚自然听力甚好,心想此地离毫州城有数百里,如今脚力不便,若有人经过借匹马来骑倒也不错。
李清风心道此处偏僻荒凉,离官道大路甚远又是什么人经过这里呢!
不多时,马蹄声由远而近,远远望去两匹骏马一前一后,骑在马背之人是两名身着深蓝道袍,头戴道冠的男子。
快奔得眼前,李清风认出马背之人正是三师弟赵泊与四师弟白继玉,便喊道:“二位师弟,你们怎会到此处?”
赵泊和百继玉策马急奔,忽听有人叫喊,心中均是一怔,好像是大师兄的声音,两人一道寻声望去,那人正是他们的大师兄,随即勒缰下马。
赵泊走近道:“师傅收到你的飞鸽传书,遂派我和白师弟到毫州城接应你们,清风师兄不是跟志柄师弟在一起?那个……姑娘又是……”赵泊下马时便见李清风身旁草地上一女子抱膝而坐。
李清风道:“二位师弟师傅老人家还好?志柄师弟尚在毫州城,玄真师叔也在,这姑娘叫周亦子,我的性命正是她救回来的,只是这一路说来话长。”他当下并未把志柄师弟手臂已废的消息讲出来。
“什么玄真师叔还活在世上!”赵泊不由吃惊道,话刚出口便觉不妥,众人皆盼玄真师叔这些年平安无事,自己刚才所说之意,岂不是与众人相反!
白继玉道:“师傅老人家身体甚好,不过要感激周姑娘,我二人与清风师兄虽为同门,但实际是亲逾骨肉,此次周姑娘救了师兄,也是咱们的恩人,定当铭记在心。”
赵泊下马时见清风师兄与陌生女子在一起已有疑惑,此时知晓原委方才宽心。
周亦子素闻上清教教规森严,教中之人团结一心,今日所见便知不假,心中暗自佩服。
李清风又道:“亦子姑娘须得跟我们同去毫州城,如今脚受了伤行动不便,烦请二位师弟腾出匹马来。”
“此时咱们共有四人,两匹马却又如何坐的下?”赵泊说道。他心想两人同骑一马虽行,但另外一人却要和周姑娘同乘,若让武林中人看见难免损了上清教清誉,李清风和白继玉已明白他的意思。
三人面面相觑,显出难为之色,李清风本想与亦子同骑而行,想到自己身为上清教掌门大弟子,自当以门派清誉为重。
周亦子听赵泊如此说来,心下不悦,心想“你这臭道士也忒迂腐了,我救了你大师兄,难不成此番恩情也抵不上清教清誉。”
“诸位大侠不知如何安排,小女子愿与清风哥同骑一马。”周亦子说道。
白继玉与赵泊听她如来说来,心中大为诧异,又提不出更好的建议,只得如此。
四人即刻上马便往毫州城奔去~
骏马虽高大有力,同时载着两人奔跑,奔的一阵子却显吃力,当下两马并辔缓行。
李清风将自己如何遇到西域武圣,志柄师弟惨遭毒手,手臂被废之事一一道来,后来遭遇西域毒圣身受奇毒之事一并讲了,只剩自己与亦子在山谷中,那段逍遥自在的日子没有讲出来。
周亦子坐在他前面,听他故意将谷中之事漏掉,心中甚是欢喜。
只是赵泊与白继玉听到志柄师哥遭人毒手,心中既是愤怒难当,又是心下惋惜。
“西域武圣那个恶人,上清弟子以后若遇到,势将他碎尸万段,以报志柄师哥断臂之仇!”赵泊心中愤怒,咬的牙齿咯咯作响。
“那西域二圣又仗谁的势,敢对上清教弟子下此毒手!”白继玉问道。
“那人自称西域某派,后来叛变师门藏身在大都皇宫中,很少出没中原之地,在武林中倒没有什么名气!不过最近几年常常出手狠辣恶毒,只为得到那武功秘籍两仪心经。不过他二人武功已是出神入化,江湖中难逢敌手,莫非其中另有人指使!”李清风揣测道。
“清风师兄,要除去西域二圣这两个恶人还得从长计议,当下先与志柄师哥玄真师叔汇合后再作打算。”白继玉道。
“如此甚好。”李清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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